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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君十年他送我入庵,我改嫁世子后他悔疯了后续+完结

萧烬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与摄政王萧烬试遍了百种床笫间的趣味后,我依偎在他怀中,央他进宫请旨赐婚。他却猛地将我推开,第一次对我冷了脸。“十年前你父兄战死沙场,我念及旧情收你入府,护你周全。”“未曾想你竟对我存了这般悖逆伦常的念头!”而后他更是不顾我的苦求,将我送往城郊苦寒的尼庵。我被磋磨得只剩半口气,九死一生才逃回王府。可刚踏入王府,却撞见萧烬搂着他的新宠柳嫣儿,在我们昔日缠绵的床榻上颠鸾倒凤。“王爷,你从前那般宠爱清妹妹,怎舍得将她送往那尼庵受尽折磨?”“宠爱?若不是当年他父兄抢了我的战功,我何至于一直不受陛下重用!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,我是万万不会娶的!”我冷冷一笑,连夜给远在边塞的镇国公府送了封家书。“祖父,祖母,孙儿想通了,自愿嫁给不良于行的靖王世子...

主角:萧烬尼庵   更新:2025-06-04 19:0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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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烬尼庵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伴君十年他送我入庵,我改嫁世子后他悔疯了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萧烬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与摄政王萧烬试遍了百种床笫间的趣味后,我依偎在他怀中,央他进宫请旨赐婚。他却猛地将我推开,第一次对我冷了脸。“十年前你父兄战死沙场,我念及旧情收你入府,护你周全。”“未曾想你竟对我存了这般悖逆伦常的念头!”而后他更是不顾我的苦求,将我送往城郊苦寒的尼庵。我被磋磨得只剩半口气,九死一生才逃回王府。可刚踏入王府,却撞见萧烬搂着他的新宠柳嫣儿,在我们昔日缠绵的床榻上颠鸾倒凤。“王爷,你从前那般宠爱清妹妹,怎舍得将她送往那尼庵受尽折磨?”“宠爱?若不是当年他父兄抢了我的战功,我何至于一直不受陛下重用!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,我是万万不会娶的!”我冷冷一笑,连夜给远在边塞的镇国公府送了封家书。“祖父,祖母,孙儿想通了,自愿嫁给不良于行的靖王世子...

《伴君十年他送我入庵,我改嫁世子后他悔疯了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与摄政王萧烬试遍了百种床笫间的趣味后,我依偎在他怀中,央他进宫请旨赐婚。

他却猛地将我推开,第一次对我冷了脸。

“十年前你父兄战死沙场,我念及旧情收你入府,护你周全。”

“未曾想你竟对我存了这般悖逆伦常的念头!”

而后他更是不顾我的苦求,将我送往城郊苦寒的尼庵。

我被磋磨得只剩半口气,九死一生才逃回王府。

可刚踏入王府,却撞见萧烬搂着他的新宠柳嫣儿,在我们昔日缠绵的床榻上颠鸾倒凤。

“王爷,你从前那般宠爱清妹妹,怎舍得将她送往那尼庵受尽折磨?”

“宠爱?

若不是当年他父兄抢了我的战功,我何至于一直不受陛下重用!

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,我是万万不会娶的!”

我冷冷一笑,连夜给远在边塞的镇国公府送了封家书。

“祖父,祖母,孙儿想通了,自愿嫁给不良于行的靖王世子楚曜。”

----“清丫头,婚嫁是人生大事,岂可如此草率?

再者,你不是心悦萧烬么?

怎么突然……”放下祖母传来的回信,被咬破的唇瓣渗出血珠,我凄然苦笑。

可萧烬,他并不心悦我。

萧烬是我父兄的至交,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。

我父兄一心为国,镇守边疆。

我自幼便常在摄政王府度日。

十六岁那年,父兄于漠北之战中双双捐躯,尸骨无存,朝廷派去的搜寻队伍数次无功而返。

我哭得肝肠寸断,素来不沾酒的萧烬,却在深夜陪我饮至酩酊大醉。

甚至因酒后吹了冷风,他旧疾复发,高烧不退,险些一病不起。

在他病中偶尔清醒的间隙,还不忘紧攥我的手,让我宽心,承诺会护我一世周全。

十载光阴,萧烬将我娇养得如同笼中雀鸟,金尊玉贵,更是不许任何男子靠近我五步以内。

曾有世家公子不过在宴席上无意间赞了我一句“清丽温婉,堪为良配”。

当夜,萧烬便闯入我的闺房,攫住我的唇,强硬地要了我数次。

床榻之上,他句句讲的都是:我只能属于他。

我一直深信,萧烬是倾心于我的。

即便半年前我鼓足勇气提及赐婚,被他盛怒之下,以悖逆伦常的由头送往城郊的尼庵“静心思过”,我也只当他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对故友之女动了俗念。

却未曾想……他对我父兄的误解如此之深,对我数十载的情谊如此轻贱!

我收拾好自己的一应行囊,正准备离去,却恰好撞见他拥着柳嫣儿从暖阁出来。

瞧见我,他第一时间蹙紧了剑眉:“你回来了?”

“既回来了,不在正院好生待着,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
可萧烬忘了,一年前他将我从正院赶出,送往尼庵。

正院便已经被柳嫣儿鸠占鹊巢了。

王府上下早已将她视为未来的王妃,没了我的立足之地。

见我身上背着行囊,依偎在萧烬怀中的柳嫣儿柔弱道:“想来是我陪王爷解闷,气着妹妹了!”

“是嫣儿思虑不周,妹妹刚回来,着急见王爷也是常情,我这就搬去偏院,绝不与妹妹争宠!”

柳嫣儿说着,欲从萧烬怀中挣脱。

却因方才一番云雨而腿脚酸软,尚未站稳便崴了脚。

听着她口中的低呼,萧烬满目心疼,语调也冷了下来:“嫣儿不过是身子不好,搬到正院暂住几日方便府医照看,这你也容不下?”

“看来是我将你纵容得失了分寸,别忘了,这王府姓萧!”

“还是说,你还想回去那尼庵学学,何为妇德女诫?”

提及尼庵,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
虽然只在里面住了短短一年,但没有人能想象到我在里面究竟受了何种非人的折磨。

日日诵经到午夜,食不果腹只是寻常。

那些本就厌弃红尘俗事的姑子,认为我是不知廉耻、妄图攀附权贵的女子,对我厌恶至极。

甚至为了断绝我对萧烬的念想,逼迫我日夜跪在佛堂抄写经文,稍有懈怠便是戒尺加身,用尽极刑。

一度把我的脚踝打到断裂,无法行走。

原以为萧烬对我还留有一丝旧情。

却未曾想,他为了柳嫣儿,打算将刚从苦寒之地逃离的我,再度推入深渊。

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我努力克制自己,不让泪水滑落。

垂下眼帘,我淡淡道:“王爷不必忧心,柳嫣儿既喜欢住正院那便让她住就是了。”

却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触怒了萧烬,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:“你这是何意?

又在使什么性子?”

“嫣儿本就识大体,你搬回正院便是!

又何必故作姿态?”

我却倔强道:“王爷既有了新人作伴,那我更不便打扰了。”

萧烬气急,以为我又在与他置气,指着府门怒道:“你既如此倨傲,那这王府怕是容不下去你了!”

我笑了笑:“我本就打算离府,现下与王爷当面说明,也算两清了。”


我往府门处走。

却因为寒症发作得厉害,胸口阵阵发闷,面色也变得青紫。

我强撑着不适,折返院中,想去寻平日里备着的暖身药材。

却看见原本装满了各类驱寒补气的箱笼,已被柳嫣儿的各种补品和腌制所占。

嗅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男女欢好气息,我的胃又是一阵剧烈抽搐,忍不住奔到廊下的净桶边大口呕吐。

柳嫣儿却出现在我身后故意挑衅:“沈清!

王爷既已叫你滚出王府,你为何还赖在这里不走?”

我转过头,想痛骂她一句,结果迎上了萧烬的眼眸:“你既舍不得走,那便好好与嫣儿相处,为何还要将她亡母留下的手镯摔碎?”

“你若有不满,尽可冲着我来,何苦一再针对嫣儿?”

“什么手镯?

我没有……”我本能地开口辩驳。

柳嫣儿面上的神情却凄楚无比,泫然欲泣:“王爷,我知道清妹妹自小与您亲近,我也未曾想过要与妹妹争些什么!

只是那镯子确为亡母遗物,妹妹属实不该这样任性啊!”

听到她的话,萧烬面露不悦:“清儿,此事本王就当你无心!

莫要有下次了!”

“你现在给嫣儿跪下认个错,本王可既往不咎,对你依旧如前。”

我怔怔看着他,而后笑出声来。

“萧烬,只不过离别一载,你竟眼盲心瞎至此?”

见我不跪,柳嫣儿急忙从怀中抽出绣帕,捂着心口哭诉:“妹妹,手镯之事便罢了,为何你还要平白无故地咒我……”萧烬带着疑虑往柳嫣儿的手帕瞥了一眼。

在瞧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她的生辰八字,以及几句不堪入目的恶毒诅咒后,他怒不可遏,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:“沈清!

我当真是太纵容你了,才让你变得如此骄纵不堪,肆意妄为!”

“我以前怎不知,你如此蛇蝎心肠?”

“早知如此,我便该让你在那尼庵之中青灯古佛了此残生,也胜过放你出来祸害旁人!”

我被打得踉跄后退,滚下石阶。

很快身上的旧伤流出血痕,把衣裳晕出血迹。

萧烬的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与不忍,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我,柳嫣儿却再次按住了心口:“王爷,嫣儿这里好痛……莫不是……莫不是清妹妹的诅咒应验了?

我真有些喘不过气来……”萧烬顿时面色大变,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:“那我即刻传太医为你诊治。”

唯恐柳嫣儿行动不便,他甚至主动弯下腰,示意柳嫣儿伏在他的背上。

萧烬背着她走得太过匆忙,连不慎踩到了我尚未痊愈的脚踝都未曾察觉。

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却不及心口痛意的万分之一。


我躺在冰冷的地上,想要起身,却发觉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
胸口越来越闷,我逐渐喘不上气。

慌乱之际,我颤抖着在怀中摸索,取出了他早年间赠予我的,那枚小巧的响箭。

下一瞬,一朵焰火在王府上空炸开。

年少时,他曾告诉我,若遇到紧急关头,只要我拔出响箭,他便会快马加鞭地来到我身旁。

可现在,我却不自信地将手缩了回来。

萧烬现在心中珍视之人只有柳嫣儿。

别说我只是受了些伤,即便此刻我死在他面前,他恐怕也不会有半分在意。

我不在寄希望于萧烬,挣扎着想向路过的府中下人求助。

可那些人一见是我,便纷纷避如蛇蝎。

半个时辰后,终于有人走近,却是两个粗使婆子,不由分说地将我架起,拖拽着便往府外而去。

外面飘起了细密的雪籽,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雪珠,打在我脸上,刀割一般。

我如同被丢弃的敝屣,被她们毫不留情地扔在了王府大门外冰冷的雪地里。

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泞与雪水,我仰着脸,嘶哑地问她们:“你们……你们要做什么?”

为首那婆子冷笑:“沈姑娘,如今这王府之事,都是听柳姑娘差遣!

她已是王爷心尖上的人,将来的王妃,我等自然是奉她之命行事!”

“你因妒生恨,污损她亡母遗物!

更在手帕写下恶毒之语,害得柳姑娘受惊病倒,至今昏迷不起。”

“王爷大怒,故而命你跪在此处,静心祈福,用手在雪上默写《女则》百遍,直至她消气为止!”

我怒道:“我已然决定离开王府,还由得你们这些腌臜泼才欺辱?”

挣扎着想起身,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按跪在雪中。

一本浸了雪水的《女则》被甩在我面前。

本就受伤的脚踝和胸口更是传来钻心的剧痛,一个趔趄栽倒在地,再也无法挺直腰背。

她们生怕我不从,竟将我的双手死死按在冰冷的雪水里,直到指尖彻底麻木,失去知觉。

雪越下越大,很快便将我的身影覆盖。

我狼狈不堪地跪在冰天雪地之中,四周充斥着百姓的议论声。

“那不是沈将军的遗孤吗?

怎会落得如此境地?”

“听闻她痴心妄想,竟对摄政王爷起了不轨之心,被王爷厌弃了呢!”

“啧啧,真是自甘下贱,不知廉耻!

这等女子,就该送去浸猪笼!”

我死死咬着早已冻得发紫的嘴唇,很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。

我与萧烬之间,明明是他不管不顾要了我,是他先对我许下承诺。

可如今我却成了那个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之人。

雪势愈发大了,我本就畏寒的身体早已冻僵,旧疾引发的咳喘一阵接着一阵。

终于,我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彻底昏了过去。


待我再次睁开眼,发觉自己躺在萧烬的怀中。

我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,他却霸道地将我抱住:“醒了?”

“那些婆子倒是越发不像话了,我已下令严惩了她们,你安心养伤便是。”

他端起汤药,舀起一勺药汁,温柔地递到我嘴边:“清儿,你何必如此执拗。”

“你若不再心思歹毒,对嫣儿下手,我不会计较曾与你父兄之间的过节。”

“你与本王也有数十载的情谊,正妃的位置我给不了你,但侧妃之位只会是你的。”

“喝了药,好好养着,莫要再生事了!”

我怔怔地望着他。

他是笃定我不舍得离开。

笃定我的自尊即便被随意践踏,也会为了留在他身边而摇尾乞怜。

他凭什么觉得,我还会那么下贱的祈求他的爱?

见我半晌没有说话,萧烬以为我妥协了。

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,缓缓解开我的衣衫,欺身而上:“你我已分别一载,许久未见,可知我十分念你。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,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,又猛地推开了他:“无耻之徒,滚!”

萧烬气急,正想像从前那般强硬地要了我。

本该昏迷中的柳嫣儿却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进来:“王爷,嫣儿不是有心打扰你和清妹妹。

只是有人送来了一叠信笺和一枚玉佩,说是紧急之物,请王爷务必过目!”

萧烬虽有不悦,但还是耐着性子将物件一一看完。

随后面色瞬间铁青:“贱人!

亏得本王还自觉得亏欠于你,你竟背着本王与其他男人苟合?

怪不得你刚回来就要离开,原来是想与人私奔!”

柳嫣儿顺势添油加醋:“清妹妹,王爷不过是罚你去尼庵静思己过,你怎能……怎能与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厮混,作践自己,故意气王爷呢?”

“即便王爷……罚你,你也不该如此自甘堕落,败坏自己的名节啊!”

我彻底懵了,下意识地开口反驳:“你给我住口!

我没有!”

萧烬却犹如看一件肮脏的秽物般看着我,随手将信笺和玉佩掷在我身上。

“呵,事到如今,还敢狡辩!”

“沈清,我竟不知,你原来是这般水性杨花,连那些家奴走卒也看得上眼!”

“说,你在尼庵那一载与多少男人欢好过!

所以才不愿与本王亲密?

你当真令本王恶心!”

我一把抓起信笺和玉佩。

那些信笺上,字迹暧昧,言辞露骨,分明不是我的笔记!

而那枚玉佩,也绝非我的旧物!

“我没有,萧烬!

我伴你数十载,我从未与除你之外的任何男子有过私情,更遑论书信传情!”

“而后我被你送往尼庵,更是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,何来机会与人私通……”柳嫣儿却忽然后退几步,指着我身上因寒症和冻伤未能消退的瘀斑和开始溃烂的冻疮,故作惊恐地喊道:“既如此,那这是什么?”

“清妹妹,你……你身上怎会有这些可怖的痕迹?

莫不是……莫不是染上了什么不洁的花柳暗疾?”

闻言萧烬再也忍不住,对我怒吼:“瞧你如今这副模样,与那街头巷尾的娼妓有何分别?

真是污秽不堪!”

我冷笑一声,心彻底死了。

那并非什么花柳暗疾,而是我自幼体弱畏寒,此次又在雪地受冻过久,寒气入体,旧疾复发所致!

明明这些,萧烬他都一清二楚。

七岁那年,也是一个寒冬。

我为救被困冰湖的他,在刺骨的冰水里泡了近一个时辰,险些因此丧命,自此落下这畏寒的病根。

不能受冻,更不能长久待在阴寒之地。

我绝望地看着他,可他却漠然地移开了视线。

“你既如此污秽,那便送去乡下好好反思吧!”

“你我之间,也不必再相见!”

萧烬转身离去,在房门即将合拢的那一刻,我瞥见了门外侍立着的王府甲士。

是萧烬为了防止我逃脱,特意安排的。

心,一寸寸凉透。

我颤抖的从发间取下金簪,在指尖划出一道血痕,将写好的血书绑在窗外的信鸽上。

可还未等我松一口气,柳嫣儿又闯了进来。

她瞧见我手中尚未干透的血迹,冷笑:“都沦为阶下囚了,还想着通风报信?”

“可惜啊,你的那些情信,已被王爷命人临摹了无数份,此刻怕是已传遍了京城内外。

就算你今日能逃出王府,日后脸面怕也是保不住了!”

柳嫣儿又唤了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进来,老男人色眯眯地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:“沈小姐,老夫已拜读过王爷呈上的那些物证了,未曾想你年纪轻轻,竟是如此热情奔放之人。”

“老夫就喜欢你这般有滋有味的女子,待老夫亲自验过货,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,做我的第十七房小妾!”

老男人淫笑着,朝我扑了过来。

我顺手抓起桌案上的香炉,狠狠砸在他的头上,然后不顾一切地朝门口跑去。

柳嫣儿急了,对着门口的甲士厉声呵道:“拦住她!

她可是李侍郎看中的人!

若是让她跑了,王爷怪罪下来,你们一个也活不成!”

那些甲士迅速向我围拢过来,很快就将本就有伤在身的我堵在了后园的门前。

柳嫣儿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:“认命吧,沈清,如今整个王府皆由我说了算!”

“就算你躲得过今日,难道还能躲得过明日吗?”

“更何况,你前面,已是绝路!”

确实,那前面是王府人工开凿的深湖,冬日里的湖水早已结成薄冰。

可我不想认命,更不想还没离开王府,便被这腌臜男人玷污。

我举起萧烬赠予我的牡丹金簪,紧紧抵在自己的颈侧。

血顺着金簪滴落在雪地里,逼退了那些试图靠近的甲士。

趁众人松懈之际,我转身朝着那冰冷的湖水,纵身一跃。

“不要!”

耳畔传来熟悉而又惊痛的嘶喊声,模糊间,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狂奔而来。

我闭上眼,心底一片安然。

萧烬,此生此世,我与你再也不见。


冰冷的湖水将我彻底淹没。

眼前不断浮现出,七岁那年我不顾一切救下萧烬的画面。

那时的我,真是傻得如此天真!

又如此愚蠢!

片刻之后,意识一点点从我的身体里抽离。

我感到浑身湿冷,胸腔窒息,似要永远地睡了过去。

就在我以为一切即将终结之际,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,一把圈住了我的腰身,将我下沉的身体缓缓向上托举。

视野一片模糊,我只依稀辨认出,抱着我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。

是萧烬吗?

“沈姑娘莫怕,我是靖王楚曜,你的未婚夫婿。”

我猛地呛了几口水,无力地靠在他怀中。

府中下人见状,急忙匆匆去向萧烬禀告了实情。

等他赶来时,看到我被楚曜紧紧抱在怀中,眼眸瞬间赤红。

“你是何人?

给本王放开她!”

他伸出手,想要将我从楚曜怀中夺回来。

楚曜却用力地打开了萧烬伸来的手,将我往怀里又揽了揽。

他清冷的目光对上萧烬,威严道:“摄政王,此举怕是不妥吧?”

“她是本王的女人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判!”

萧烬大声怒吼,已然顾不上平日里王侯的体面。

楚曜却命随行的下人奉上镇国公府的腰牌和婚书,递至萧烬眼前。

“摄政王怕是忘了,沈清姑娘,早已与靖王府定下婚约,乃我楚曜的未婚妻。”

“镇国公与老太君已然应允,婚书在此。”

“摄政王,还请你自重!

我要带我的未婚妻离开这吸人血的地方!”

萧烬盯着玉佩和婚书,一脸不可置信,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褪去。

他踉跄后退一步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
再次醒来,我已是身处靖王府的一间雅阁。

身下的锦被无比柔软,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。

我想要坐起身,却发觉浑身酸痛无力,尤其是脚踝和身上的冻伤,火辣辣一般地疼。

“别动,沈姑娘。”

我转过头,看见楚曜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。

“你落水受寒,身上又兼有旧伤,需好生静养才是!”

他将药碗放在小几上,扶着我慢慢坐起,又在我身后垫上一个软枕。

“是你跳下水救了我?”

我声音沙哑地问道。

他颔首道:“是,你传信给镇国公府求救。

我幸好截到那封信,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救你!

你放心,我与派人告知你外祖父与外祖母,他们让你安心在此养伤,不必担忧其他。”

我心中一暖,眼眶微微有些湿润。

楚曜取过一旁的药膏,小心翼翼地为我脚踝上的冻疮敷药。

触及我手腕上被萧烬攥出的淤青,以及身上那些旧伤时,他眉头微蹙,眸中满是疼惜。

“在王府的日子,当真委屈你了。”

我摇了摇头,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。

接下来的几日,我反复发高烧。

寒气入体,旧疾复发,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,神志不清。

我在梦魇中挣扎、哭喊,口中不断呢喃着萧烬放过我。

昏沉中,楚曜轻轻拍着我的背,一遍遍道:“别怕,有我在,都过去了。”

在我昏迷期间,摄政王府数次派人送来名贵的汤药和补品,都被楚曜命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。

下人回报,楚曜只冷冷说了一句:“她在此,一切有我。

摄政王的好意,心领了。”

萧烬的示好,于我而言,已然无任何意义。

待我高烧退去,身体渐渐好转,已是半月之后。

一日,楚曜带我来到院中,陪我晒太阳。

我看着他神色平静地翻阅着书卷,心中有些疑惑。

传闻他不良于行,可那日在冰湖救我之时,他的行动分明矫健。

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,楚曜放下书卷,看向我,微微一笑:“清姑娘可是有话想问?”

我犹豫片刻,还是问出了口:“世子,你的腿……”楚曜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:“不良于行,不过是外界的传言罢了。”

“朝堂诡谲,权斗凶险,靖王府势单力薄,不得不以此法避祸,暂敛锋芒,才好暗中韬光养晦。”

我恍然大悟,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。

“那日,多谢世子相救。”

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

“你我本就有婚约,护你周全,也是我分内之事。”

就在我身体日渐康复之时,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却在京城愈演愈烈。

那些萧烬命人绘制的艳情图册,不知被谁散播了出去,一时间,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料。

“沈家孤女,不知廉耻,勾引摄政王不成,反与家奴有染。”

“水性杨花,品行败坏,此等女子,就该浸猪笼!”

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,如同利刃一般,刺向我的心口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无力辩驳。

楚曜得知此事后,当着我的面,将下人搜罗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图册,尽数投入火盆之中。

“清姑娘,流言止于智者。”

“你只需安心调养,其他的事情,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
待我身体大安,楚曜才将一些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。

“清姑娘,关于柳嫣儿,我查到了一些线索。”

“此女子,并非如她所言那般孤苦无依,她实则是北蛮安插在京中的一枚棋子。”

我心中一惊。

柳嫣儿竟是北蛮细作?

“你还记得她曾说过,那只翡翠手镯是她亡母的遗物吗?”

楚曜继续道:“那并非普通的手镯,而是北蛮皇室特有的信物,用于细作之间传递消息,确认身份。”

我猛然想起,柳嫣儿摔碎手镯嫁祸于我时的情景,此刻回想起来,那手镯的图腾确实怪异。

“北蛮近年来野心勃勃,屡屡进犯我朝边境。

他们安插柳嫣儿在京中,目的便是为了窃取军情,搅乱朝局。”

“而萧烬,恐怕早已知晓她的身份,却一直纵容包庇。”

我心头剧震。

萧烬竟知柳嫣儿是细作?

他为了一个敌国细作,将我这个故友之女,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?

“那他……为何要如此对我?”

我声音颤抖道。

楚曜看着我,眼中满是怜惜:“因为北蛮提出和亲,意图染指我朝。

而柳嫣儿,便是他们选中的和亲人选之一。

想必萧烬为了不让他的心尖人远嫁受苦,便想出了这个一箭双雕的毒计。”

“他先是散布你勾引他的谣言,毁你名节,再让你背上与家奴私通的污名,让你在京城声名狼藉,无处容身。”

“如此一来,即便让你代替柳嫣儿去北蛮和亲,世人也只会觉得是你咎由自取,甚至会感激他为你寻了个好归宿。”

原来从始至终,我不过是他精心算计的一枚棋子。

我父兄为国捐躯,尸骨未寒,他却与敌国细作沆瀣一气,还要将我送入虎口!

何其荒唐!

何其歹毒!

我气得浑身发抖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
就在此时,下人匆匆来报,说摄政王萧烬硬闯了进来,指名要见我。

楚曜正要开口,我却先一步说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
片刻之后,萧烬形容憔悴,满眼通红地冲了进来。

一见到我,他即刻双膝跪地。

“清儿!”

“清儿,我知错了!”

萧烬抬起头,泪水从他通红的眼眶中不断涌出:“我不该听信柳嫣儿的谗言,不该那样待你……”他哽咽着,捶打着胸口,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。

“求求你,原谅我这一次,回到我身边,好不好?

没有你,我真的活不下去!”

他匍匐在地,涕泪横流,哪里还有半分摄政王的威严。

我冷冷地看着他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
迟来的深情,比草贱。

我缓缓走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摄政王,请起吧。”

我伸出手,虚扶了他一下。

萧烬以为我心软了,急忙抓住我的手,想要站起身。

我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。

“王爷言重了。”

“您的心尖人,还在王府等您回去安抚呢。

您这般情深义重的模样,若是被她瞧见了,怕是又要伤心了。”

萧烬怔怔地看着我,不可置信道。

“清儿,你莫不是还在与我置气……萧烬。”

楚曜开口道:“你可知,你心心念念的柳嫣儿,究竟是何身份?”

“她乃北蛮安插的细作,潜伏在你身边,目的便是窃取我朝机密,离间君臣,甚至意图通过和亲,进一步蚕食我朝!”

“而你,为了保住这个敌国细作,不惜牺牲清儿的名节,不惜将她推向北蛮的虎口,不惜让她替柳嫣儿去和亲!”

“你可知,一旦清儿落入北蛮手中,将会是何等下场?”

萧烬面色惨白如纸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曜,想要辩解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嫣儿她……她不会骗我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。

“事到如今,你还执迷不悟吗?”

我冷笑一声,将他曾赠予我的那支牡丹金簪,狠狠掷于他面前。

“这支金簪,是你当年亲手为我戴上,说是唯有王妃方可佩戴。”

“你曾说过,会护我一生一世,可结果呢?”

“你为了柳嫣儿,将我送往尼庵受尽磋磨,将我打入柴房饱受寒苦,甚至要将我送给那老色胚羞辱,最后,看着我在冰冷的湖水之中,我自生自灭!”

“萧烬,你的心,究竟是什么做的?”

我声声泣血,字字诛心。

萧烬瘫软在地,双手掩面,泣不成声。

“是我错了……清儿!

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我在楚曜的照料下,身子渐渐康复。

萧烬那边,却并未死心。

他隔三差五便会派人送来各种奇珍异宝,绫罗绸缎,名贵药材。

不过楚曜都会命人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悉数送还。

一日,柳嫣儿竟派人送来拜帖,说是要亲自登门,向我赔罪道歉。

我本不想见她,楚曜却道:“让她来,我倒要看看,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。”

柳嫣儿来时,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
她一见到我,便跪下哭泣道。

“清妹妹,之前都是姐姐的错,姐姐被猪油蒙了心,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
“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原谅姐姐这一次吧。”

“这是我从西域专为妹妹寻的补身药,还请妹妹不计前嫌收下。”

我心中冷笑。
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
楚曜端起药瓶,凑到鼻尖轻嗅了一下,随即冷道:“拿去给王府的狗试试。”

片刻之后,侍卫回报,那只试药的狼犬,口吐白沫,已然毙命。

柳嫣儿脸色煞白,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
“好一个赔罪道歉!”

“竟敢在靖王府行此歹毒之事,看来,摄政王府的家法,还是太轻了些。”

“来人!”

楚曜厉声喝道:“将此毒妇拖出去,杖毙于府外,以儆效尤!”

柳嫣儿闻言,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着求饶:“不要……王爷饶命……清妹妹饶命啊……”然而,无论她如何哭喊,都无济于事。

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,堵住她的嘴,将她拖了出去。

很快,府外便传来了皮肉的闷响,以及柳嫣儿凄厉而模糊的惨叫。

那夜,我与楚曜在庭院中品茗。

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簪,递到我的面前。

“这枚玉簪,名唤同心,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
“今日,我想将它赠予你。”

我心中一震,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清儿……”他执起我的手,将玉簪放入我的掌心:“此生,我楚曜,定不负你一片深情。”

我点点头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
一月后,宫中设宴,款待各国使臣。

一名北蛮使臣却突然起身发难,指着我与楚曜,厉声指控:“启禀皇上,此二人勾结外敌,意图谋反!

臣有确凿证据!”
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
紧接着,几名平日里与萧烬过从甚密的朝臣也纷纷出列附和,列举我与楚曜的罪状。

无非是些捕风捉影、恶意中伤之词。

他们声称,柳嫣儿乃是被我与楚曜联手构陷,屈打成招,屈死杖下。

而我,先勾引摄政王,后攀附靖王世子,实乃祸国妖女。

楚曜更是被他们描绘成野心勃勃、意图篡位的奸佞之臣。

皇上面沉如水,看不出喜怒。

我心中虽然愤怒,却也有些担忧。

毕竟,对方人多势众,又有北蛮使臣撑腰。

待那些人叫嚣完毕,楚曜才缓缓起身,走到大殿中央,对着皇上朗声道:“启禀皇上,臣亦有证据,证明萧烬与柳嫣儿通敌叛国,残害忠良!”

他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书信和账册,呈给内侍。

“这些,皆是萧烬与柳嫣儿暗中往来的密信,以及他们勾结北蛮,出卖我朝军情,中饱私囊的铁证!”

“柳嫣儿表面柔弱无辜,实则心狠手辣,不仅毒害朝臣,更在我靖王府行刺未遂,罪证确凿!”

“至于摄政王……”楚曜顿了顿:“他为一己私欲,包庇敌国细作,残害忠良之后,甚至不惜牺牲清儿名节,欲将其送往北蛮和亲,以换取自身利益!”

那些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官员,此刻都噤若寒蝉。

北蛮使臣更是哑口无言,额上冷汗涔涔。

皇上看完那些证据,龙颜大怒:“好一个摄政王!

朕如此信任于他,他竟敢做出此等欺君罔上、通敌叛国之举!”

“来人!”

皇上怒喝道:“即刻将萧烬打入天牢,听候发落!

所有涉案人员,一律严查,绝不姑息!”

“摄政王府,即刻查抄,所有家财,尽数充公!”

风波平息之后,我与楚曜的婚事,也提上了日程。

大婚当日,十里红妆,鼓乐喧天。

我身着凤冠霞帔,心中百感交集。

历经生死劫难,我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。

吉时已到,楚曜骑着高头大马,前来迎亲。

就在我即将踏出府门,登上花轿的那一刻,一个蓬头垢面、衣衫褴褛的身影,突然挣脱了看押的衙役,疯一般地冲了过来,跪倒在我的面前。

萧烬他形容枯槁,双目赤红,早已不复往日的英俊潇洒。

“清儿……清儿……”他死死抓住我的裙摆,泣不成声:“不要嫁给他……求求你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

他对着我一顿磕头上,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。

周围的宾客都诧异不已,纷纷议论起来。

我看着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,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悯。

楚曜上前一步,将我紧紧拥入怀中。

他决绝道:“萧烬,你对她造成的伤害,永世无法弥补。”

“今日是她大喜之日,休要在此胡搅蛮缠,污了她的眼。”

“滚!”

楚曜的“滚”字,彻底击碎了萧烬心中最后一丝幻想。

他瘫软在地,泣不成声。

衙役们再次上前,将他拖拽了下去。

楚曜低头看着我,擦去我眼角的泪水,柔声道:“别怕,有我在,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。”


与楚曜成婚之后,他被皇上委以重任,辅佐朝政。

而我,在征得他的同意后,在京中开办了几家善堂和女子学堂。

善堂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寡母,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,教他们一技之长,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。

女子学堂则招收那些家境贫寒却渴望读书识字的女子,聘请女先生教她们读书写字,学习算术女红,让她们明白女子亦可自立自强,不必依附于人。

起初,也曾遭遇过一些阻力和非议。

有人说我妇道人家,不该抛头露面,不守妇德。

楚曜却始终坚定地站在我的身后,为我扫清障碍,排除万难。

渐渐地,京中百姓都知晓了靖王世子妃的仁善之名,对我和楚曜称颂不绝。

柳嫣儿的党羽被一一清除,其通敌叛国、残害忠良的罪行昭告天下。

而萧烬,自那日大闹婚宴被拖走后,便彻底疯了。

他在天牢日日唤着我的名字,痛哭流涕,忏悔不已。

他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
最终,他在无尽的绝望与悔恨之中,用一截破布,自缢于牢房的横梁之上。

听闻他的死讯,我心中早已没有半分波澜。

两年后,我为楚曜诞下了一对龙凤胎。

“清儿,辛苦你了。”

他握着我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。

我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:“为你生儿育女,我甘之如饴。”

有了孩子之后,外祖父和外祖母更是将两个小家伙疼到了骨子里。

半年后,楚曜已然承袭靖王爵位,深受皇上倚重。

我的善堂和女子学堂也越办越好,桃李满天下,美名远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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