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过脸,“军人家庭,需要文化用品。”
我突然想起陈强说的“铁面阎王”,或许这阎王也有软办法。
家属院3排5号,是间带小厨房的平房。
朝南的窗户下,赵建军已经摆好了画架。
“光线还行?”
他站在门口,像在汇报工作。
“挺好。”
我摸了摸画架,发现断了的支架用铁皮加固过,“这是你修的?”
他嗯了声,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:“厨房有蜂窝煤,粮票在抽屉里。”
我接过钥匙,看见他袖口沾着点白漆,像是刷过墙。
傍晚时分,隔壁传来敲门声。
“建军媳妇吧?
我是王秀兰,住对门。”
开门见是个扎蓝布围裙的女人,怀里抱着个竹筐:“给你们送点喜饼,自家烤的。”
“谢谢王姐。”
我接过竹筐,里面还有包红糖,“太破费了。”
王秀兰往屋里瞅:“建军呢?
咋没见他出来?”
“他......去营区了。”
我撒谎,其实从进屋后他就没再说话,独自在厨房擦灶台。
“这小子,结了婚还这么闷。”
王秀兰压低声音,“他前妻嫌他常年不在家,走了。
你多担待。”
我手一抖,喜饼掉了块渣:“我们......刚认识。”
夜里我在画架前调色,听见院子里有动静。
赵建军坐在门槛上,借着月光擦皮鞋。
他面前摆着个铁皮盒,里面是各种工具。
“要喝水吗?”
我举了举搪瓷缸。
他抬头看我,目光落在调色盘上:“在画什么?”
“军装草图。”
我翻开速写本,露出袖口的野蔷薇图案,“你觉得领口加滚边怎么样?”
他放下鞋刷,走过来盯着画纸:“会不会太花哨?”
“试试才知道。”
我沾了点军绿色颜料,“明天去林场找我爸,他懂面料。”
他突然伸手,替我扶正歪了的调色盘:“早点睡,明天我骑车带你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,赵建军把自行车擦得锃亮。
“坐后面吧,稳当。”
他拍了拍车后座,又像是想起什么,“要不你骑前面?”
“后面就行。”
我跨上车,帆布包夹在腿间,“你平时都这么早起床?”
“五点出操。”
他蹬车的力道很稳,“以后你想吃早点,提前说。”
路过江北城师范学院时,我看见陈强站在门口,手里夹着烟。
“哟,这不是军嫂吗?”
他阴阳怪气地笑,“这么早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