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爹娘的态度。
他们大约是觉得我一个离婚的女人,还带着个“拖油瓶”,丢尽了他们的脸面,让他们在邻里乡亲面前抬不起头。
又或许是前夫私下里许了他们什么好处,他们竟也开始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娘拉着我的手,语重心长:“晓丽啊,你也老大不小了,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张勇如今是真心悔过,你就给他一个机会,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。
难道你想让孩子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,说他没有爹吗?”
爹则在一旁帮腔:“你娘说的是。
前夫也是夫,一日夫妻百日恩。
他再不好,也是你儿子的亲爹。
再说,你这样下去,将来老了,病了,谁来照应你?
我们还能护你一辈子不成?”
我据理力争,声音沙哑地提起从前的伤痛:“爹,娘,你们忘了我是怎么从那个家逃出来的吗?
他打我的时候,你们在哪里?
现在他几句花言巧语,你们就信了?”
他们却轻描淡写:“夫妻过日子,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。
他打你是不对,可你也该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是不是太犟了,不会服软?”
我听着,只觉得浑身冰冷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,那寒意比数九寒冬的冰雪更甚。
原来,在他们眼中,我所受的那些苦楚,竟是这般不值一提,甚至还有我的不是。
终究,我还是没能拗过他们。
前夫带着公婆,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我那简陋的出租屋门口,公公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要么跟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,要么你就别想安生!”
婆婆也在一旁尖声道:“我们张家的孙子,凭什么让你这个扫把星带着在外头吃苦!”
我爹娘则在一旁“苦口婆心”,一个劲儿地劝我:“晓丽,听话,回去吧,别闹了。”
儿子吓得躲在我身后,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,瑟瑟发抖。
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,心如刀绞。
我怕,怕前夫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儿子的事情来,他那个人,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。
在那一刻,我所有的坚持都土崩瓦解,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。
我想,或许,他真的改了呢?
或许,为了儿子,我再忍一忍?
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我也想给儿子一个所谓的“完整”的家。
复婚的决定,像一根无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