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被代表戎狄的狰狞狼旗和一面刺目的、代表镇北侯府的赤红鹰旗隐隐合围。
萧彻负手立于沙盘前,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,只是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。
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沙盘上北境那岌岌可危的一点,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
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垂首肃立一旁,额角隐有冷汗。
“陛下,”户部尚书声音干涩,带着绝望,“北境三镇,军粮告罄已逾半月!
守军以草根树皮充饥,战马倒毙过半…镇北侯府…镇北侯府那边,催粮的军报如雪片,言辞…一次比一次激烈…斥责朝廷…见死不救…”他不敢再说下去。
兵部侍郎紧接着开口,声音同样沉重:“戎狄大军陈兵关外,日夜叫嚣挑衅。
守军缺粮少械,士气低迷已至极点!
陛下,若再无粮草运抵,北境…北境恐生大变!
镇北侯他…”他顿了顿,艰难地吐出后半句,“恐生异心啊!”
异心?
沙盘上那面孤悬的玄色龙旗和隐隐合围的赤红鹰旗,仿佛成了这两个字最刺眼的注脚。
御书房内的空气凝固了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端坐在一旁的紫檀木圈椅里,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,指尖冰凉。
系统的指令冰冷地烙印在脑海:关键节点:火上浇油。
请宿主当众指责镇北侯裴烈拥兵自重、养寇自重,暗示其早有反心,激化矛盾。
此言论将加速北境兵变进程。
镇北侯裴烈…那个被原主苏晚鞭打其幼子裴昭、导致其悲愤自尽的忠臣…他的反心,不就是被原主和我这样的人,一步步逼出来的吗?
火上浇油?
这是要彻底点燃炸药桶,把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!
可“抹杀”二字,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。
我放下茶杯,杯底磕碰在紫檀木小几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,打破了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。
我抬起下巴,努力做出苏晚那种刻薄傲慢的姿态,声音刻意拔高,带着尖利的指责:“陛下!
两位大人!
你们何必如此忧心?”
我站起身,手指遥遥指向沙盘上那面赤红的鹰旗,动作夸张,“依臣妾看,那镇北侯裴烈分明就是拥兵自重!
什么军粮告罄?
什么戎狄压境?
指不定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!
养寇自重,待价而沽!
就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