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求他,他好狮子大开口呢!”
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,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匕首,狠狠扎向远在北境的忠魂。
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惊愕地抬头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隐晦的愤怒。
萧彻缓缓转过身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审视或玩味,而是一种深沉的、如同古井无波般的沉寂。
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苍白的面容在沉水香的烟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皇后此言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平缓,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“有何凭据?”
凭据?
我哪来的凭据?
我只有系统强加的恶毒和颠倒黑白!
我强撑着气势,梗着脖子,硬着头皮按照系统灌输的“逻辑”胡诌:“凭据?
这还用凭据吗?
陛下!
他裴烈手握北境重兵多年,根深蒂固!
朝廷的粮饷哪一次不是优先供给北境?
可结果呢?
戎狄年年犯边,越打越凶!
他若真有本事,早就该扫平边患了!
为何拖到今日?
分明就是故意留着这些蛮子,好向朝廷讨价还价!
此等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”
我越说越快,声音越来越尖,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内心的虚怯和那如同凌迟般的负罪感。
每说一句,都像是在亲手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忠良掘墓,也为自己挖掘着通往“同归于尽”结局的深坑。
“够了。”
萧彻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盖过了我尖锐的尾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。
书房内瞬间死寂。
他不再看我,目光重新投向那危机四伏的沙盘,沉默了片刻。
那沉默如同实质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北境军粮,”萧彻的声音再次响起,打破了沉寂,依旧听不出波澜,却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耳中,“即刻起,由内帑拨付。”
内帑?!
户部尚书猛地抬头,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!
那是皇帝的私库!
动用内帑拨付军粮,意味着绕开了所有可能被世家掣肘的户部流程,以最快的速度、最直接的方式解决燃眉之急!
更意味着,皇帝用自己的钱,堵上了这个巨大的窟窿!
这几乎是孤注一掷的信任和支持!
“陛下!
这…”兵部侍郎也激动得声音发颤。
萧彻抬手,止住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