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服些。”
没有多余的安慰,没有虚浮的关切。
只有最朴实的行动,和最熨帖的体贴。
她甚至…没有问我为何召她。
我看着那盅热气袅袅、散发着清甜气息的汤,再看看她低垂的、带着恭敬却绝不卑微的侧脸。
视线,最终落在她那双眉眼上。
那眉眼的轮廓,与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渐渐重合…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慰藉,如同汹涌的潮水,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。
连日来的殚精竭虑,油尽灯枯的恐惧,江山后继有人的狂喜,以及对亡人那深埋心底、从未消散的思念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猛烈地撞击着心脏。
眼眶猛地一热。
我颤抖着伸出手,没有去接苏叶递来的那卷凶险的药方,而是轻轻地、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珍重,覆上了萧明月放在矮几边的手背。
她的手,微凉,带着少女的纤细,指腹却有着薄薄的茧子。
“明月…” 我的声音哽咽了,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,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,滴在明黄的锦被上,洇开深色的圆点。
我看着她,透过朦胧的泪眼,看着这张承载着过去与未来、悲伤与希望的脸庞,仿佛要将她刻进灵魂深处。
“母亲的江山…”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,带着泣血的托付,“…还有…宫里那几个不成器的…你的姐妹兄弟们…”我紧紧握住她的手,用尽全身的力气,也倾注了全部的信任与期盼。
“…都托付给你了。”
[《安史·高宗本纪·终卷》昭烈皇帝,讳熙泰,安朝中兴之主也。
承武烈皇帝之基,履至尊而制六合。
然天命靡常,帝初罹沉疴,国本几摇。
皇长女明玉,立为储君,然其昏聩悖逆,惑于北狄奸佞拓拨浚,几倾社稷。
帝烛照其奸,雷霆断之,废明玉储位,诛拓拨浚于市,挽狂澜于既倒。
帝深虑宗祧,虽亲子在堂,然二女明澜有勇无谋,三女明芷淡泊世外,幼女尚在襁褓。
遍察宗室,亦无英才可继大统……]后世史官曰:[昭烈皇帝,雄才伟略,明断千秋。
其功在当代者,除奸定乱,延祚安邦;其泽被万世者,尤在深宫遗珠,血脉重光!
当国本飘摇,亲子难继,天意竟使帝亲女明月明珠蒙尘于冷宫。
帝慧眼识珠,力排众议,正名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