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灼痛视网膜。
那是喧哗、流动、生机勃勃的都市霓虹,是酒会上香槟气泡急速升腾的短暂欢愉,是他不经思考便抛出的带着锋利棱角的灼热言辞,是他每一次任性的转身与猝然闯入时裹挟的激烈气流。
在他面前,我失去了在陆栖言跟前那种笃定和自如。
他像一团捉摸不定的火焰,明艳,危险,飘忽闪烁,每一次跳跃都带着能将人灼伤的烈度。
和他在一起,世界是浓烈而倾斜的万花筒,色彩旋转拼接,速度太快,快得我常常眩晕,脚步踉跄,却甘之如饴。
他给予的,是瞬间燃尽而后灰飞烟灭的极致体验,而非陆栖言那份恒久温厚的滋养。
我爱极了那种失衡的危险感,误以为那就是生命本该有的奔放姿态。
我爱他眼底的星光,那看似深情的凝视,却让我在虚幻的迷宫里彻底迷失了方向。
陆栖言目睹着我的沉沦。
他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护林员,默默地守在他为我种下的那片森林的边界线上。
他看着我无数次因季淮安一句无心的话语而魂不守舍,心被无形的细线悬吊在半空,摇晃得无所依凭;他看着我为了一个季淮安心血来潮提出的、完全不考虑我时间表的所谓“约会”,便轻易推掉与他约定已久的电影和小巷深处的私房菜馆——那家店他提前一个月预约,只为我曾提过一句喜欢他家的桂花糯米藕;他承受着我对着他喋喋不休的倾诉,那些话语里,字字句句都满载着对另一个男人喜怒哀乐的解读、追逐以及求而不得的焦灼。
那一次,我裹着一身疲惫与难以言说的失意深夜敲开他的门,只为倾诉季淮安又一次在重要的约定时刻选择了更“有趣”的应酬伙伴。
他默默为我煮了养胃的小米粥,金黄的粥在微弱的灯光下冒着舒缓的热气。
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肩头,而他只是安静地听着,眼神如同沉在暮霭下的湖,带着深浓的、复杂难辨的黯色。
锅里的粥咕嘟响着,那是静谧里唯一的声音。
在我话语间短暂的停顿里,他抬眼看向我,声音轻缓,像怕惊碎了某种极其脆弱的东西:“阿镜,你有没有想过,追逐风暴的人,也许会永远错过能让她扎根的土地?”
那一刻,他的话语像一把精巧的钥匙,猝不及防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