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玻璃瓶。
瓶子里装着大约五毫升的液体,那是一种诡异而美丽的淡蓝色,粘稠得如同糖浆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、仿佛有生命般的光泽——和我皮肤破损处渗出的液体,一模一样!
就在这时,那部黑色的翻盖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,惨白的光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眼。
没有来电显示,没有号码,只有一行冰冷、简洁的宋体字,像一道不容置疑的判决:> **“蜕变加速剂。
注射。
或者等待崩溃。”
**没有署名。
没有解释。
只有赤裸裸的选择。
注射?
把这来历不明的、散发着诡异光泽的液体注入我的血管?
天知道它会加速我变成什么怪物!
等待崩溃?
像“茧中人”描述的那样,在无尽的痛苦中精神瓦解,或者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内部的“新我”撕碎?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
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看着手中那瓶妖异的蓝色液体和旁边沉默的黑色手机,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片正在加速硬化、卷曲、如同劣质塑料般剥离的皮肤,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。
我该怎么办?
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!
是我的私人手机!
屏幕上跳动着“刘哲”的名字。
是我的死党,也是本市三甲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。
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,如同在溺水的深渊里看到了一根漂浮的绳索,我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“嗡”地一声,巨大的委屈和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摇摇欲坠的堤坝。
“喂?
默默?
你没事吧?
听你公司同事说你病得厉害?
电话也打不通,吓死我了!”
刘哲的声音充满了毫不作伪的焦急和关切。
“阿哲……”我的声音哽咽,带着浓重的哭腔,几乎语无伦次,“阿哲!
救我!
我……我好像得了很奇怪的病!
非常非常奇怪!
我的皮肤……它在变硬,在脱落,流出蓝色的东西!
我的眼睛……看东西都变慢了,灯光刺得我头痛!
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!
我还……我还吐了!
吐出来的不是吃的,是……是丝!
像蜘蛛丝一样的东西!
阿哲,我是不是要死了?
我是不是疯了?!”
我将所有的症状一股脑地倾倒出来,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恐惧。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