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,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盘旋。
那抹没有脚印的嫁衣红影,更是让他浑身发冷。
可那声音……那声音像是有魔力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,又或者是一种濒死绝望的哀鸣,引诱着他,呼唤着他。
鬼使神差地,方远颤抖的手握紧了冰冷的门闩。
他不能坐以待毙!
这地方太邪了!
那西厢房里的东西,那面铜镜,或许就是解开这一切诡异的关键!
与其在这阴冷的囚笼里被未知的恐惧折磨到崩溃,不如……他猛地一咬牙,用力拉开了门闩。
“吱呀——”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,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一股阴冷潮湿的风立刻灌了进来,吹得他手中的油灯火苗疯狂摇曳,几乎熄灭。
他赶紧用手拢住那点微弱的光明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在微弱灯光的边缘翻滚。
那“笃笃”的声音,在西面走廊的尽头,变得更加清晰了。
方远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呛得他肺叶生疼。
他踏出了房门,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。
油灯的火光只能照亮脚下尺许之地,两侧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墨汁,随时会扑上来将他吞噬。
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被黑暗吞噬的走廊尽头,一步一步,朝着声音的源头挪去。
越靠近西厢,那股萦绕不散的陈旧甜腻气息就越发浓重,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淡淡的腐朽气味,钻入鼻腔,令人作呕。
那“笃笃”声也越发清晰,沉闷,粘滞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感。
终于,他停在了西厢那扇挂满红绸的门前。
门虚掩着,并没有关死。
鲜红的绸缎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发黑的暗红,如同凝固的血块,垂落下来,在门缝间微微晃动。
门内一片漆黑,那“笃笃”声正是从这片浓稠的黑暗中传出来的。
方远的手心全是冷汗,几乎握不住灯盏。
他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冰冷湿滑的门板。
他轻轻用力,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更宽的缝隙。
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陈腐气息混合着那股甜腻味扑面而来。
方远屏住呼吸,将手中的油灯小心翼翼地探入门内。
昏黄摇曳的光线刺破了门内的黑暗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房间中央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