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挤出了声音,嘶哑、干涩、破碎不堪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,“……怎么……怎么会在……你这里?”
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沈素心脸上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、混合着巨大惊骇和一丝渺茫到近乎绝望的希冀。
沈素心依旧站在门口,没有动。
风雨的气息缭绕着她单薄的身影。
她看着陈砚清,看着他手中那枚幽蓝的纽扣,看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平静得像一口枯竭了千年的古井,唯有那双眼睛深处,掠过一丝极其细微、极其深沉的痛楚,快得如同错觉。
她没有回答他关于纽扣的问题。
她的视线,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移到了自己怀中紧紧抱着的那个褪色的印花布包裹的木盒上。
那木盒陈旧、方正,边缘被磨得光滑发亮,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、属于死亡与长久陪伴的沉寂气息。
然后,她抬起了一只手。
那只手同样枯瘦,布满了老年斑和皱纹,此刻却异常稳定,没有一丝颤抖。
她极其小心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,开始解开包裹着木盒的靛蓝印花布。
布结被打开,布料一层层地滑落,露出里面一个深色、木质细腻、打磨光滑的盒子。
那是一个骨灰盒。
陈砚清的瞳孔骤然收缩,呼吸猛地一窒,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。
沈素心的动作没有停顿。
她单手稳稳地托着骨灰盒的底部,另一只手,伸向盒盖。
她的手指摸索着,最终停在盒子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、镶嵌着黄铜小环的暗格处。
她熟练地、轻轻地一抠,一块小小的、长方形的木质盖板被移开,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、同样古旧的黄铜钥匙孔。
在陈砚清和林伯惊骇、不解、近乎窒息的目光注视下,沈素心从自己同样洗得发白的布褂内袋里,掏出了一样东西——一根褪色的红绳,末端系着一枚小小的、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。
她将钥匙精准地插入那个小小的铜孔,轻轻一旋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在这死寂中清晰得如同惊雷的机括弹响。
骨灰盒侧面那个小小的暗格,无声地滑开了。
里面没有骨灰,只有一个深蓝色的、同样由靛蓝印花布精心包裹的小小布包。
沈素心伸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