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,一本边角泛黄的画集。
画集里夹着一张褪色的照片,父母与一位陌生男子的合影。
他们笑得如此灿烂,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。
村里举办了传统节日,姑妈强迫我展示“她传授”的传统工艺。
“这孩子真有灵气。”
一位艺术经纪人驻足欣赏我的作品。
“是继承了我的衣钵。”
姑妈迅速插话,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。
“这种用色手法很独特,很像前几年那个国际比赛的获奖者。”
另一位经纪人若有所思。
姑妈脸色骤变,挤出一丝苦笑:“她有些问题,总是胡思乱想,以为自己创造了什么技法。”
“实际上是模仿我的作品,可怜的孩子,遗传了她母亲的妄想症。”
经纪人们眼神复杂,怜悯中带着轻蔑。
我攥紧双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夜深人静,我再次翻开那本画集。
角落处一个小小的凤凰印记引起我的注意。
那独特的尾羽纹理,正是我作品中使用的秘法。
不是姑妈教我的,而是血脉中流淌的记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,眼神如狼般凶狠。
画集被她一把夺走,“别胡思乱想,对你没好处。”
几天后,姑妈带来一位远房表姐。
“这是你表姐,专程来看你的。”
姑妈笑容可掬。
“婉月,你长得真像你妈妈。”
表姐亲切地拉住我的手。
我心跳加速,也许能从她口中得知真相。
“可惜啊,你母亲当年那场病,害苦了全家。”
表姐摇头叹息。
“什么病?”
我强压心中疑惑。
“幻想症,总以为自己创造了什么绘画秘方,其实都是幻觉。”
“你父亲被她连累,倾家荡产买药,最后……”表姐欲言又止。
我如坠冰窟,难道记忆全是虚假的?
“你最近画画、参赛,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创造了什么技法?”
表姐意味深长地问。
遗传病的暗示让我夜不能寐。
第二天清晨,姑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。
“婉月,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她眼中泛起泪光。
“我怎么会害你呢?
别胡思乱想了,安安分分嫁人多好。”
我望着那碗可能加料的鸡汤出神。
喝下这碗汤,意味着彻底认命。
拒绝它,就是公开宣战。
我举起碗,突然想起照片上那位陌生男子。
他眼神坚定,似乎在告诉我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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