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坏地冲进来,官帽歪斜,显然是刚从周家女的温柔乡里被喊醒。
他身后跟着数名家丁,手持棍棒,将祠堂团团围住。
“擅闯祠堂是大不敬!
按家法当杖责三十!”
宋砚清厉声喝道,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。
苏妤迩背对着他,轻轻取下兵符,指腹摩挲过上面干涸的血迹——那是父亲最后一战留下的。
“侯爷可还记得,这兵符是怎么来的?”
她转身,眸光如刀。
宋砚清脸色骤变。
祠堂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
一队玄甲侍卫鱼贯而入,为首的正是忠勇公萧晏。
他今日未着朝服,一袭墨色劲装,腰间悬着那柄传说中的“龙鳞剑”。
“本公奉旨查案。”
萧晏抬手,一枚金令在烛火下熠熠生辉,“西北军饷贪墨一案,涉事官员的府邸,一律搜查。”
宋砚清面如土色:“这、这与宋某何干?”
萧晏冷笑,剑尖直指供桌上的兵符:“七年前镇北王用兵符换你爵位,你却勾结周家,私吞西北将士的抚恤银两——宋侯爷,你说与你何干?”
苏妤迩缓缓走下台阶,兵符在她掌心泛着冷光。
“第十一天。”
她轻声道,“我要这祠堂里的牌位,一块块砸在宋砚清脸上。”
黎明时分,苏妤迩独自站在祠堂屋顶。
晨风吹散她的长发,脚下是乱作一团的侯府——萧晏带来的侍卫正在查封账册,宋砚清被按跪在院中,周家女躲在厢房里瑟瑟发抖。
袖中的沙漏已经漏了大半,湛蓝砂粒所剩无几。
身后瓦片轻响,萧晏跃上屋檐,递来一卷竹简:“周家女的嫁妆单子,里面有西山别院的地契——正好是藏匿军饷的仓库。”
苏妤迩接过,指尖划过“周静姝”三个字,忽然笑了。
“第八天,我要这位周姑娘亲自尝尝红麝的滋味。”
萧晏注视着她被晨光勾勒的侧脸,忽然道:“值得吗?”
苏妤迩望向远方——那里是苏家祖坟的方向。
“人活着,总得有点执念。”
她轻声说,“我的执念,就是让这些人血债血偿。”
4 侯府账本里的百万血蛭**“——夫人!
您不能动这些!”
**账房先生扑上来时,苏妤迩已经掀翻了第三口樟木箱。
泛黄的账册如雪片般散落,露出底层用朱砂勾画的密账——那是宋砚清亲手记的私账,每一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