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曾经在阴暗角落里苟合、谋财害命的“同谋”,此刻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无处发泄的怨毒,像两条疯狗般滚在地上,互相撕咬,将彼此最不堪、最丑陋的一面,在冰冷的灯光下暴露无遗。
露台上的风更冷了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烟,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,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冰冷的畅快。
指尖的烟灰无声地坠落,如同那对在泥泞中翻滚的男女,最终只会归于肮脏的尘土。
时机,终于成熟了。
---顶层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,外面走廊明亮的光线短暂地切割了室内沉凝的黑暗。
陈锋无声地闪身进来,反手将门轻轻掩上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。
他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,将一份薄薄的文件轻轻放在光滑的桌面上。
“陆先生,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在寂静的空间里却异常清晰,“林晚晚来了。
在楼下前台,情绪……很不稳定。”
我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,没有开主灯,只有桌角一盏复古的绿色玻璃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晕,勉强勾勒出我半边轮廓。
指间把玩着一支纯金的打火机,开合的金属盖发出轻微的、规律性的“咔哒”声,在绝对的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让她上来。”
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像深潭里不起波澜的水。
“是。”
陈锋应声,悄然退了出去。
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只有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开合声,一下,又一下,如同某种倒计时的钟摆,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。
没过多久,门外传来了急促而凌乱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,由远及近,伴随着压抑不住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泣。
那声音在门外停住,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犹豫和恐惧。
几秒钟后,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。
林晚晚站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。
几天前的珠光宝气和刻意模仿的优雅荡然无存。
她身上那件名牌套装皱巴巴的,像是随便从地上捡起来套上的,脸上没有任何妆容,惨白得吓人,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淤伤。
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,眼神涣散,里面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、恐惧,还有一丝……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,像一片在寒风中随时会碎裂的枯叶。
当她看到隐在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