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夹克,头发长了点,眼神却比当年更清亮了。
他站在自己参展纪录片的海报前,低头和人交流,身后贴着片名:“那些没有赢的人”——导演/宋临川。
——影像策划/江晓然。
我看了一会儿,才走过去。
他一抬头,怔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你居然不提前通知。”
我说:“怕你躲我。”
他没说话,只冲我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:“刚好喝完,要不要走走?”
我们走到展厅后花园,那里有几张长椅,还有几只摄影社学生在拍光线测试。
他坐下来,手指转着杯盖,说:“其实你不来,我也知道你一定会看到。”
我笑:“毕竟我也参与剪了一半。”
他说:“是你教我,镜头不能只拍主角。”
我没接话。
他侧头看我一眼,忽然认真了些:“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?”
我说:“挺好,在纪录片机构做项目策划,偶尔兼职剪辑,接点社会专题。”
他点头:“你还是那个愿意听别人讲一整个夜晚的人。”
“你呢?”
我问他。
他眯着眼看太阳:“我去拍了三个省,记录了十五个不同身份的失败者——退赛的体校生、退学的学霸、转行的研究员……还有一个人,我从他高三拍到他现在当幼儿园老师。”
我轻声说:“你还是记得你最初拍《不是状元的我们》那种感觉。”
他点点头:“其实我也没多大理想,只是希望有个人,看完以后能说一句——原来这样的人,也能活得好好的。”
风吹过来,有几片花瓣飘落。
我侧头问: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那年你没下天台,现在会是什么样?”
他想了很久。
“可能,我早就成了另一个他口中的成功故事吧。
清北,体制内,甚至继承他的位置……然后哪天,忽然在一个会议后失眠三天,心悸、头痛、压抑。”
我低声说:“你没成那个故事里的人。”
他扭头看我,认真道:“是因为你。”
那句话来得太直接,我一时间没能回话。
他顿了顿,又说:“也是因为我自己。
因为我撑不住的时候,没有继续演。”
我看着他忽然觉得——那个从高分神坛上跳下来、披着校服躲在天台边的少年,真的长大了。
不是大彻大悟,也不是乘风破浪。
是带着一点点裂缝,一步步走回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