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而是无声的、彻底的粉碎!
耳蜗里持续不断的噪音,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、狂暴的寂静所取代!
那寂静并非无声,而是所有的声音——窗外的车流、冰箱的嗡鸣、甚至是我自己粗重的喘息——都消失了,只剩下一种高频的、毁灭性的尖啸!
像无数玻璃在颅内同时震碎!
视线里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旋转、扭曲。
赵冰那刺眼的橙色,晓芸冻红的笑靥,冰冷的雪山,还有王主任那张咧开的、嘲讽的嘴…所有的色彩和形象疯狂地搅在一起,糊成一团令人作呕的猩红!
“呃…啊…”一声压抑的、仿佛从撕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嘶吼冲破了喉咙。
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身体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的弓,剧烈地颤抖着。
手机脱手而出,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,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那张该死的雪山合影,在碎裂的玻璃下,依旧刺眼地亮着。
世界天旋地转。
我踉跄着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、彻底疯狂的困兽,撞翻了玄关的矮凳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然而,我什么也听不见。
只有脑子里那片毁灭性的尖啸,还有胸腔里熊熊燃烧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火焰。
背叛。
欺骗。
利用。
羞辱。
所有的词汇都失去了意义。
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、无比冰冷的念头,如同淬炼了千年的寒冰,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混乱和狂怒,沉甸甸地压在心脏最中央。
那念头带着金属的腥甜和雪山的寒意。
几天后,晓芸回来了。
带着一身疲惫和一种刻意营造的、大病初愈后的慵懒气息。
“哎呀,可算缓过来了。”
她把自己扔进沙发,揉着太阳穴,“躺了好几天,骨头都酥了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,像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。
我背对着她,在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洗着一个苹果,水流声哗哗作响。
水很凉,刺激着皮肤。
耳朵里的尖啸依旧存在,但不再是混乱的噪音,而是一种冰冷的、单调的、如同精密仪器运转般的稳定频率。
它屏蔽了一切无用的声音,只留下我自己的心跳,沉稳,缓慢,一下,又一下。
“是吗?”
我关掉水龙头,拿起水果刀。
刀锋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,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。
“肠胃炎去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山疗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