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,像是想触碰我的手,但终究又收了回去。
“你怪我吗?”
他低声问。
我想了想,摇头:“怪过,但现在不怪了。
其实更多的是怪自己。”
他沉默。
我补了一句:“我不是因为你妈离开的,是因为我不够强大,没能力坚持爱你,也没资格留下来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爱不需要资格?”
“可我那时候不信啊。”
我望向窗外,“我妈总说,‘找对象得门当户对,最好是有点关系背景的’,我不听,可我怕你听你妈的。”
他苦笑一声:“可我没听啊,我一直在听你。”
灯光暗了一截,现场响起下一轮发言嘉宾的讲话,我们同时安静下来。
我心里空荡荡的,像是刚挖掉了一块顽石,却还来不及填上什么。
那晚我没让他送我,我自己打车回了家。
车窗外是城市铺陈的灯海,一闪一闪的,像是记忆断断续续在闪回。
我把那封信重新拿出来,看着那两个字:江楠。
我第一次觉得,这两个字不只是一个名字,而是一个人曾用尽所有温柔呼唤过的方向。
第二天上班,主编突然说:“你那个采访,基金会那篇,有人打电话来投诉你‘带私人情绪’,影响机构形象。”
我一怔。
“说话那人声音挺年轻,口气倒像领导。
说你稿子暗示他在消费感情。”
我心底一沉。
顾野不可能说这种话。
沈露?
我不动声色地回办公室,把原始采访资料打开重新核对一遍,确定所有内容都与事实相符,没有夸张没有渲染。
小唐走过来,低声说:“姐,我看到你采访那天他们基金会群里有个讨论截图被传出来,说你和顾野有私交,怕被媒体写成狗血戏码。”
我盯着屏幕,手却一时间停住了。
果然,他们也害怕情感这东西变成“风险”。
林思远给我打来电话:“你现在怎么办?”
我冷静地说:“我不会删稿,我可以改角度,不提他,不提任何私人情绪。”
“那你……我只是想,至少这次,我不再逃。”
通话挂断后,我重新打开文档,把那封信放在文末,标注为“捐助人亲笔信”,不署名、不渲染,只还原。
就像把他从我记忆里剥离出来,不属于爱人的身份,只留下一个在冬夜中读信的人。
稿子发出当晚,后台数据迅速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