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宾,明早九点到后台签到哦~”特邀嘉宾?
我捏着锅铲笑出了声:“合着淘汰我的时候说传统过时,现在又要我当吉祥物?”
对面停顿了两秒:“主要是观众投票……您那天颠锅的视频,播放量破两千万了。”
我扫了一眼桌上积了灰的《古法菜谱》,翻到“佛跳墙”那一页。
爷爷用毛笔写的小注还在:“汤要熬得能照见人心。”
“行。”
我把锅铲往煤炉上一放,“明早九点,我带着锅去。”
复赛后台比菜市场还热闹。
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举着对讲机跑来跑去,化着浓妆的选手抱着食材盒补口红。
我刚拿出青铜锅,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:“苏师傅。”
林疏桐穿着一件月白色旗袍,发间别着珍珠簪子,活像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一样。
她手里捏着一个雕花玻璃瓶,里面装着橙黄色液体,“上次看您做雪芽虾仁,突然想起我在巴黎学厨的时候……传统技艺不该被时代抛弃。”
我盯着那瓶子——标签上写着“分子调味剂”,字迹歪歪扭扭的,像小学生的作业。
“这是我专门调配的,”她把瓶子往我怀里塞,“给您的古法菜增添点现代风味。”
我捏着瓶身,玻璃凉得刺骨。
想起周砚白说她助理摸手机的样子,我到底还是没有当场把瓶子摔回去。
“谢谢。”
我把瓶子塞进围裙口袋,“就是这包装,看着像奶茶店第二杯半价的赠品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,很快又漾开了:“苏师傅真会开玩笑。”
比赛当天我六点就到了后场。
青铜锅放在操作台上,我蹲在装梅干菜的瓦罐前,手指刚扒开表层的菜叶就停住了——颜色发黑,气味刺鼻得让人打喷嚏。
我捏起一片嚼了嚼,舌尖泛起一股生涩的酸味。
“我那坛三年陈的梅干菜呢?”
我揪着工作人员的袖子,“坛口封的是爷爷亲手搓的艾草绳,坛底压着刻有‘苏’字的竹牌!”
“可能……可能是您记错了?”
工作人员眼神飘忽不定,“特邀嘉宾不用准备食材,您去观众席坐着就行。”
“我要见裁判长。”
我抄起青铜锅扛在肩上,“我倒要问问,嘉宾能不能上台炒盘菜。”
“不行!”
另一个工作人员挡在门口,“赛制规定——规定是死的,人是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