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颗浑浊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,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缝。
“这……这就不用了。”
我喉咙发紧,往后退了半步。
老板没动,嘴角的弧度却更深了,黄黑的牙齿间挤出沙哑的声音:“必须吃。”
不是请求,不是建议,而是命令。
冰柜又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比刚才更重,铁皮外壳震得嗡嗡响。
里面的东西在挣扎,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刺得人牙酸。
小王脸色煞白,手指掐进我胳膊:“磊哥……那里面……”我没让他说完,一把接过碗。
不能拒绝。
直觉像钢针一样扎进太阳穴,告诉我——拒绝的后果,比这碗东西更可怕。
脑花的触感像半凝固的猪油,勺子挖下去的瞬间,碗底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混着几缕血丝。
我闭眼,屏住呼吸,硬塞进嘴里——然后,世界炸开了。
黑暗。
刺骨的冷。
我的身体蜷缩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,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板。
呼吸在面前凝成白雾,手指已经麻木,指尖黏糊糊的,像是冻伤了。
这不是我的记忆。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,干裂嘶哑,不属于我。
“有人吗……求求……”铁门缝隙透进一丝微光,外面传来脚步声,很慢,一轻一重,像是瘸了腿的人。
老板的脚步声。
冰柜门猛地被拉开,刺眼的光照进来。
一张模糊的脸俯视着我,嘴角咧到耳根,黄黑的牙齿间滴着口水。
“新鲜的……腰子……”——然后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钩子,刺进我的侧腹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我猛地睁开眼,喉咙里炸出惨叫。
现实重新拼凑——我还坐在烧烤摊的塑料凳上,手里的碗已经空了,勺子掉在地上,沾着一点灰白色的残渣。
“磊哥!
磊哥!”
小王抓着我的肩膀猛摇,声音发颤,“你他妈怎么了?!
刚才你……你眼神全空了,跟死了一样!”
我张了张嘴,舌尖还残留着脑花的腥甜,混合着记忆里的血腥味。
冰柜又响了。
“咩……啊……”这次更清晰了,像羊叫,又像人在哭。
老板已经回到烤架前,背对着我们,动作僵硬地翻动肉串。
炭火映在他佝偻的背上,影子拉得老长,像一只蹲伏的野兽。
“磊哥……”小王压低声音,手指发抖,“那脑花……到底是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