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嘴,却发现发不出声音。
后视镜里,焦黑空地的边缘,一缕微弱的炭火青烟袅袅升起。
……第十章:逃离与无尽的阴影司机的脸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红晕,指甲缝里沾着新鲜的猪血。
“兄弟?
你没事吧?”
我盯着他工作服上的“XX屠宰场”字样,喉结滚动,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肋骨断处的疼痛终于漫上来,像一把钝刀在脏器间搅动。
“哎呦这伤的!”
他跳下车扶住我,“我送你去镇医院!”
被架上副驾驶时,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焦土。
空的。
没有青烟,没有血迹,连车辙印都没有。
仿佛那个烧烤摊从未存在过。
卡车引擎轰鸣着启动。
后视镜里,我的倒影让胃部抽搐——满脸血痂,眼白布满蛛网状红丝,嘴角还沾着一点灰白色的脑花残渣。
司机递来保温杯:“喝点热水?”
塑料杯内壁挂着可疑的黄色垢渍。
我突然想起“忆梦啤酒”的泡沫,手指一抖,热水洒在裤子上。
“小心烫啊!”
他憨笑着拧开收音机。
电流杂音中,早间新闻主播的声音断断续续:“……国道附近发现……残缺人体组织……疑似流浪汉……”司机“啧”了一声换台,民歌旋律填满车厢。
我摸向口袋,粗陶罐碎片硌着大腿。
还有那张纸条——“找零:叁元”字迹在晨光中微微反光,像用油脂写的。
窗外的景色开始流动。
麦田,电线杆,早起的农人。
平凡得令人窒息的世界。
直到卡车驶过一块路牌:“前方5KM 青塘镇”青塘?
我猛地坐直,牵动肋骨伤处,疼得眼前发黑。
这条路我跑过七趟,从来没有什么青塘镇!
司机哼着歌,右手随意搭在档把上。
他的手腕内侧,有一块拇指大小的暗红色胎记。
形状像极了太岁肉上的缝合人脸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