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哥哥的笔记,那狂乱的笔迹,那最后的批注——“它知道山在哪!”
——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。
理智在尖叫着警告他远离,但另一种更原始、更黑暗的冲动——找到哥哥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渺茫的希望——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灵魂。
他猛地翻开笔记本,找到那记录着“引魂朱砂”的步骤。
供桌上,就在笔记本旁边,一个积满灰尘的小陶碗里,果然残留着一些凝固成暗褐色的膏状物,散发着极其微弱的、类似铁锈和劣质香料混合的怪异气味。
朱砂?
哥哥用过了?
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食指,放入口中,用牙齿狠狠一咬!
剧痛传来,一股温热的、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瞬间涌出。
林风哆嗦着,将指尖涌出的鲜血,一滴滴,挤入那盛着暗褐色膏体的陶碗里。
鲜血滴在凝固的膏体上,发出轻微的“滋”声,像冷水滴入滚油,迅速晕染开,将那暗褐色重新溶解成一种粘稠、污浊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。
他忍着指尖的刺痛和心头的巨大恐慌,用手指在碗里搅动,将血与那残余的“朱砂”混合成一种粘腻的、令人作呕的“血砂”。
做完这一切,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近乎麻痹的本能,沾满粘稠血砂的手指,颤抖着伸向那个纸扎童男惨白的额头。
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纸面,他哆嗦了一下。
屏住呼吸,凭借着笔记本上潦草的图示记忆,他艰难地在纸人额心画下第一个扭曲的符号——那所谓的“通冥符”。
接着是心口的位置,隔着薄薄的纸衣,他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填充物的僵硬轮廓。
然后是双脚的脚心,他不得不蹲下身,每一次触碰那冰冷的纸脚,都让他寒毛倒竖。
每一个符号画完,都仿佛抽走了他一部分力气。
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那怪异的朱砂气味,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,令人窒息。
整个厅堂死寂得可怕,只有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和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。
终于,四个扭曲诡异的血符画完。
林风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,退后一步。
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,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疯狂。
他端起那个盛着暗红血砂的墨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