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电视时把我的脚揣进他怀里捂着。
现在,这些亲昵的小动作,几乎消失了。
他更像一个恪尽职守、无可挑剔的室友,履行着丈夫的义务,却吝啬于流露更深的情感。
深夜,成了我最恐惧也最清醒的时刻。
顾言豪的睡眠似乎也变得很浅。
好几次,我因为噩梦或强烈的愧疚感在黑暗中猛地惊醒,浑身冷汗,急促喘息。
当我僵硬地躺平,试图平复心跳时,总能感觉到身边原本平缓的呼吸,在我惊醒的瞬间,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。
然后,是更长时间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接着,便是那几乎成为固定仪式的场景。
他会极其小心地掀开被子,动作轻缓得几乎没有声音,然后下床。
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微乎其微。
他走向卧室连接的阳台。
黑暗中,我能听到玻璃移门被轻轻拉开又合拢的细微摩擦声。
然后,便是长久的、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偶尔,夜风穿过高楼缝隙,发出呜呜的低鸣。
我像一具僵硬的木偶,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,却感觉置身冰窟。
巨大的恐慌攫住我:他是不是知道了?
他是不是在怀疑?
他是不是……在查我?
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声的折磨。
一次,在他又一次起身走向阳台后,我鼓足勇气,用尽全身力气,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床,赤着脚,屏住呼吸,一步步挪到通往阳台的厚重窗帘后面。
窗帘的缝隙,成了我窥探深渊的窗口。
外面没有开灯。
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穿着深色睡衣的、颀长而孤寂的背影。
他背对着我,面向着脚下那片璀璨而冰冷的城市灯火。
夜风吹动他额前微乱的碎发。
他的指间,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灭不定。
他在抽烟。
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透了我的全身。
顾言豪以前几乎不抽烟!
他讨厌烟味,说那是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损害!
只有在大学时一次极其重要的竞赛失利后,我见过他抽过那么半支,呛得眼泪都出来了,之后就再也没碰过。
而现在,那一点猩红,在夜色中显得如此刺眼,如此孤独。
他站得笔直,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月光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,和扶着冰冷栏杆的手背上,那因过度用力而暴起的、清晰的青筋。
那背影僵直、孤寂,像一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