涛哥儿哇哇地哭,“姑姑撒谎就可以,我就不行,祖母果然偏心。”
说完就哭着跑了。
白氏急得满头大汗,赶紧喊奶娘去跟着。
此时现场,陷入一阵极其尴尬的氛围里。
侯夫人捻着佛珠,声音平静地对陶嬷嬷说:“不必让大夫来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陶嬷嬷出去。
白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,“歆云,你听我说……”
国公夫人闭着眼不理她。
江佩兰率先反应过来,先发制人,“就算涛哥儿年岁小不懂事,说错话,这也不是夫君打孩子的理由啊,涛哥儿那么小,若是打坏了怎么得了?这可是我们侯府的嫡子啊!”
这话自然给了白氏台阶下。
“诶,你夫君作为涛哥儿的姑父,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。”
白氏也知道是孙子说错话,这才惹怒了裴淮川,也不想再追究了,便笑着对裴淮川说:“贤婿,今日我带涛哥儿来,也是想给你们夫妻增添一些生活乐趣,家里有孩子,乐趣就会多很多,虽然孩子平日里难免淘气,但有了孩子,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,你有状元之才,将来你与佩兰的孩子在你的教导之下定会知书达理。”
裴淮川被青栀扶着落座,下人端来热茶,青栀接过,小心放在他手里,提醒他有些烫,他只轻轻抿了一口,青栀接过,放在一旁。
众人看他慢悠悠喝完茶,然后才听裴淮川不紧不慢地说:“孩子若被教养成这样,不生也是一种善良吧!”
白氏:“……”
江佩兰:“……”
国公夫人咳了咳,“川儿,你岳母今日专程来看你的。”
裴淮川说:“我一个瞎子有什么好看的?如今连一个五岁稚子都能欺我辱我,儿子稍微教训,便得来莫名其妙的指控,难不成我一个瞎子,连保护自己的尊严都不配吗?”
国公夫人听了不免辛酸起来。
江佩兰却知道,他这话是冲自己来的,“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啊,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……”
“佩兰,你闭嘴。”白氏瞪女儿一眼。
都这个时候了,还火上浇油,到底懂不懂为妻之道啊!
“现在不同孩子计较,孩子长大了,便成了你这般面目可憎,多吓人呐!”裴淮川反唇相讥。
“你……”江佩兰本来已经不想说话了,被裴淮川刺激了两句,又想跟他吵。
根本忍不了这个心灵扭曲的瞎子。
白氏拉住女儿,拧了拧她胳膊,让她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气。
江佩兰委屈巴巴地瞪着眼睛,不再说话。
国公夫人此时笑意不达眼底,对白氏说:“曼如啊,佩兰平日回娘家,我是不反对的,只是回去后,有些话该说,有些话不该说,你这个当娘的要教,要不然五岁稚子学了去,在外胡乱说一通,到时候丢的便是我们两家的脸面,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文信侯府不会教养孩子,又以为你们侯府对我们国公府有多大成见似的……”
白氏拿帕子擦擦汗,“是我管教无方,的确是我的不是。”
在为人处世方面,白氏还是相对成熟一些。
白氏又对裴淮川说道:“贤婿,你这眼睛既然治不好了,也不能强求,如今我与你岳父只盼着你和佩兰能和和美美过日子,早日诞下麟儿。”
裴淮川却直言不讳,“她已安排了通房为小婿生,小婿会努力的。”
白氏嘴角一抽,“贤婿,佩兰是被我惯坏了,行事难免任性,你莫要当真。”
裴淮川端起茶喝,不回应。
白氏只能继续说:“你如今眼盲无法医治,佩兰可以说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,难不成你真要让第一个孩子从一个婢子的肚子里生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