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过萧府时,陈默躲在柴房,后背的鞭伤已在“鬼使神差愈”下结痂。他摸出碎玉,玉片与掌心纹路共鸣,竟在地面投出宗祠地宫的地图,地宫中央的祭台上,躺着昏迷的二小姐,腕间的长庚玉镯碎成两半。
“责罚再加身...”他低语,“这是逼我提前动手了。”
更夫敲过子时的梆子,陈默摸出小翠给的辟毒片,毅然走向宗祠。路过演武场时,他看见镇邪碑已完全嵌入地面,碑顶的骨蛇图腾正在吸收月光,而他的影子落在碑面上,竟与萧战的画像重叠。
宗祠门前,陈默握紧拳头,掌心纹路照亮了门上的铜锁。锁芯与他掌心纹路严丝合缝,当锁开的瞬间,他听见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声,那是萧战的骨契在呼唤双生血脉的觉醒。
“父亲,妹妹,”他低语,“我来了。”
推开宗祠大门的刹那,冬至宴的钟声轰然响起,陈默看见香案下露出的石板缝隙,那里藏着萧战留下的骨契碎片,而他掌心的淡金火焰,正与二小姐腕间的胎记遥相呼应,即将点燃萧府最深的暗流。
(第二十章完)
辰时的后院飘着霉味,陈默挑着空水桶路过枯井,听见墙根传来咳嗽声。循声望去,看见个佝偻的老仆正蹲在杂草丛中,用枯枝拨弄着什么,发白的发髻上别着枚青铜簪子,簪头刻着半朵焚心花——与小桃耳后的胎记形状相同。
“老人家,需要帮忙吗?”陈默放下水桶,本能地压低声音。
老仆抬头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,宛如淬了星火:“小郎君可是...姓萧?”
这句话如冰锥刺脑,陈默想起萧战牌位上的姓氏,想起二小姐轿帘上的双莲图腾。他握紧水桶边缘,却见老仆袖口滑落,露出小臂上的旧疤,那疤痕竟与他掌心的纹路一样,形如未开的焚炎花。
“你是谁?”陈默蹲下身,“怎会认得我?”
老仆咳嗽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,玉佩上刻着“萧”字,边缘焦黑如被火灼过:“老奴...曾是萧战老爷的书童,这玉佩...是老爷临终前交托的...”
玉佩与陈默藏在衣领的残片相触,竟发出微光,在地面投出萧战的简略画像。老仆颤抖着指向井台:“三十年前,老爷在后院埋了口箱子,说若有血脉觉醒者出现,便交给他...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管事王福的呵斥:“陈默!磨磨蹭蹭做什么?去前院搬十箱冬炭!”
老仆慌忙将玉佩塞进陈默掌心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子时三刻,井台第三块青砖下...老爷说,箱子里有解开骨契的钥匙...”
陈默起身时,看见老仆迅速将枯枝折断,断口处露出半截魂族咒文——他竟在用枯枝压制体内的灵气波动。更惊人的是,老仆折断枯枝的手势,与《青木诀》中的“断脉手”如出一辙。
“还不快滚!”王福的藤条抽在陈默肩头,“再耽搁就把你和这老东西一起丢进井里!”
陈默挑着水桶离开时,听见老仆低声呢喃:“焚炎不熄...魂族必毁...”
午后的前院堆满冬炭,陈默搬着炭箱经过回廊,看见二小姐的轿辇停在转角,轿帘掀开寸许,露出半片绣着星轨的裙角。他故意让炭箱晃出火星,火星落在轿帘上竟自行熄灭,而二小姐腕间的长庚玉镯突然发出微光,与他掌心的玉佩残片共鸣。
“陈默,”二小姐的声音传来,“炭箱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