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她歪着头,目光戏谑,不失凌厉,邪笑着将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令人无心欣赏她的美貌。
“恶人谷……梅晦!”朱翎见其真容,瞳眼骤缩,指间银针已然蓄势待发。
“哟,这位妹妹也是慧眼识珠,就是不肯摘下面具来,让姊姊好好瞧瞧生得怎样俊俏。”
梅晦抿嘴轻笑:“看你这身法轻灵,倒不像是寻常良家贤妻。不知是哪位奇女子呢?”
梅晦话音未落,身影陡然一闪,如鬼魅般掠至朱翎面前,匕首寒光乍现,直取朱翎喉间,笑声森然:“让奴家先把你这颗头颅摘下,好生端详一番。”
休想!”朱翎低喝一声,迅疾间推开布衣,身形一偏,堪堪避过那致命一刺。
身影方落,她已翻腕一挥,数十枚带毒银针破空飞出,寒光点点,如雹如雨。
梅晦不慌不忙,手中外袍轻扬,竟将所有银针尽数卷入袍中。
“妹妹的身手倒是不错。可奴家只是想和你家相公说几句悄悄话,贤妻怎好拦阻?”
她翻手转刀,意欲再刺:“罢了,就让你暂且死上一回吧。”
“青蛇竹尖口,黄蜂尾后针。”布衣沉声而立,右臂已然鲜血淋漓。
涓涓黑血沿着伤口而下,滴落在地,腐蚀出焦黑的痕迹。
“我和你这妖妇无话可说。”
“哟,苗疆毒医,这般污言秽语,也会对着令堂说的吗?”
梅晦笑容一敛,目光却落在布衣血淋淋的伤处,略带忌惮。
苗疆蛊血,沾之即死,她先前早有了解。
“后生仔,凭这邪门功夫,也敢骂奴家是妖妇?若不是早知道你们自诩名门正派,奴家险些以为是在与恶人谷自家兄弟厮杀呢。”
梅晦眼神一冷,猝然转身,避开布衣锋芒。
朱翎身形如燕,翻身闪避,正欲反击,却不料梅晦步法一错,匕首如灵蛇般后发先至,冰冷的刀尖直指她心口。
朱翎步伐一缓,硬生生收住攻势,身形急退。
“哟,周公子,这般厉害的毒,怎不使了?莫非是心疼娇妻美貌,不舍得她沾染分毫?要不,奴家替你代劳?”
“话真多,你又怎知,拙荆未提前服下解药?”布衣目光一凛,闪身朝梅晦逼去,右臂一挥,血雨骤至
梅晦心中一紧,身形一矮,几乎贴地而退。
那漆黑毒血贴着她娇面呼啸而过,所经之处草木枯黄,腐蚀成灰。
“梅大姨,你说小生若去恶人谷,能排个什么名次?”布衣嘲弄道。
豆大的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下。
“你找死!”梅晦怒喝,笑意瞬间褪去,声音尖锐如刃,直扎人心。
布衣只觉一阵寒意顺着脊背攀升。
他似是触及了不可进犯的逆鳞。
“教主原本念你有几分才华,打算好生笼络,可你偏偏自寻死路,这条命,奴家就替他收了。”
梅晦纵步跃向布衣,手中匕首化作寒芒,瞬间递出数十刀,刀刀致命。
布衣勉力躲闪,但梅晦的刀势实在太快,刹那间,身上已平添数道伤口。
黑血随着刀锋迸溅而出,一如清明细雨,却无一触及梅晦分毫。
“苗疆毒医,苦劝无果,力战而亡。这个下场倒还算体面。”
梅晦步步紧逼,布衣欲施腿法不得,只能后撤不止,却忽觉背后发凉,原是已退至悬崖边上。
他脚下踩着松散的石屑,背后绝壁深不见底,冷风拂过,寒意彻骨。
梅晦见布衣退无可退,骤然腾空,旋身而动,手中三枚飞刀呼啸而出,直取布衣喉颈。
“布衣,不要!”朱翎失声道,金钱镖如流星赶月般飞掷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