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出一样东西,俯身向井口探去。
光线太暗,我看不清那是什么,只隐约感觉像是一个不大的、深色的容器。
几秒钟后,他直起身,迅速挥了挥手。
其余几人立刻合力,再次将那沉重的石板抬起,严丝合缝地盖回了井口!
沉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。
紧接着,是铁链重新缠绕、锁死的“哗啦”声,比之前更加急促、更加用力,仿佛要锁住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怪物。
做完这一切,黑影们没有丝毫停留,如同来时一样迅捷,立刻分散,朝着各自来时的方向,无声无息地再次融入浓重的黑暗里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整个过程,从开始到结束,不过短短两三分钟。
快得如同一场诡异的噩梦。
冰冷的汗水早已浸透了我的后背,紧贴在树干上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。
牙齿死死咬住下唇,才勉强遏制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。
那股从井口喷出的、带着浓烈腥甜的阴风气息,依旧萦绕在鼻端,如同无数冰冷的蛆虫在皮肤上蠕动。
他们在干什么?
深更半夜,冒着如此大的禁忌,打开这口被诅咒的井,就为了往里面放一点东西?
那东西是什么?
那张纸条…“你妈在井里”…难道是真的?
父亲…他刚才也在!
他那绷直的、决绝的背影,像一把烧红的刀子,狠狠捅进我的心脏。
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。
这口井里,一定藏着吞噬了我母亲、也吞噬了这个村子所有光明的秘密!
那个秘密,就在下面!
一个疯狂的念头,如同井底喷出的寒气,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理智——我要下去!
必须下去!
就在今晚!
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中缓慢爬行。
我像一尊冰冷的石雕,紧贴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,凝听着夜的每一次呼吸。
直到远处最后几盏昏黄的灯火也彻底熄灭,整个槐树坳彻底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,如同死去。
确认周围再无一丝动静,我动了。
动作僵硬,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,撞击着喉咙,几乎要呕出来。
双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,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。
终于挪到井边。
那股阴冷腥甜的气息更加浓烈,如同实质的粘液,包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