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散发着尿骚味和诡异气息的十字路口。
谁也没敢回头再看一眼。
* * *5 高烧诡影第二天一大早,工棚里就炸了锅。
“老马!
马建国!
日上三竿了!
还他妈挺尸呢?
上工了!”
工长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,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靠门口那张床铺上,被子裹得严严实实,像一大团隆起的坟包,里面的人毫无动静。
“老马?
老马!”
睡他旁边的工友老赵觉得不对劲,伸手隔着厚被子推了推。
触手一片惊人的滚烫!
他心头一跳,赶紧掀开被子一角。
老马蜷缩在里面,脸色蜡黄,嘴唇干裂起皮,眼睛紧闭着,眉头痛苦地拧成一个疙瘩。
豆大的冷汗珠子密密麻麻地布满他的额头、鬓角,枕头洇湿了一大片。
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摆子。
“老马!
醒醒!
你咋了?”
老赵急了,声音也高了八度。
老马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眼神涣散无光,牙关咯咯作响,声音嘶哑微弱得像蚊子哼哼:“冷…好冷…操他妈的…冻死我了…”老赵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摸,那温度烫得他手一缩:“我操!
烧得跟火炭似的!
快!
搭把手,送诊所!”
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老马从滚烫的被窝里拽出来,给他胡乱套上衣服。
老马浑身软得像面条,站都站不稳,全靠人架着。
他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“冷”,身体却烫得像个火炉。
工地旁边的小诊所,赤脚医生给老马量了体温,一看水银柱都快顶到四十度了,二话不说,赶紧挂上吊瓶。
冰凉的药水顺着塑料管流进血管,老马烧得通红的脸上似乎褪下去一点血色,人也稍微清醒了些,能哼哼唧唧地抱怨诊所的椅子太硬了。
“妈的,肯定是昨晚吹风冻着了。”
老马靠在椅子上,有气无力地骂骂咧咧,“打完针回去捂一宿就好了。”
下午回到工棚,老马吃了点东西,似乎精神头回来了一些,还能跟人开两句玩笑。
胖子他们稍稍松了口气。
然而,这口气还没松到底,天一擦黑,那股要命的寒气又卷土重来了。
老马早早地钻进了被窝,把唯一一条厚棉被裹得密不透风,甚至把工地发的破棉袄也压在了身上。
可那深入骨髓的冷意,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从四面八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