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、不怀好意的巨大口子。
“到…到了…”李拐子的声音带着颤,死死抓住旁边一个工友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肉里。
老马精神一振,猛地甩开工友试图拉住他的手,像打了鸡血一样,几步就蹿到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心。
他叉开腿站定,那姿态,活像个准备接受检阅的将军。
他深吸一口气,那带着寒意的、混杂着土腥草腥的空气灌进肺里,反而让他更加亢奋。
“回向——!!”
他猛地扯开嗓子,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,声音在空旷死寂的野地里传得老远,带着一种怪异的回响,“都他妈看齐喽!
给老子看好了——!!”
他猛地一扯裤腰带,拉链刺啦一声脆响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刺耳。
“老马!
你他妈疯啦!”
胖子在后面压着嗓子急吼,声音都变了调。
其他几个人也慌了神,想上去拦又不敢。
晚了。
一股带着浓重酒气和人体腥臊味的热流,哗啦啦地浇在冰冷干硬的黄土地上,腾起一小片白蒙蒙的水汽。
老马根本不是在原地解决,他像一辆失控的洒水车,一边放水,一边故意在十字路口中心打着转,步子迈得很大,尿液呈放射状甩出去,溅得周围枯草和泥土上到处都是湿漉漉、骚哄哄的痕迹。
他一边转还一边得意地嚷嚷:“看见没?!
看见没?!
啥瘠薄玩意儿都没有!
老子这一泡‘圣水’下去,管他什么牛鬼蛇神,全他妈得给老子退避三舍!
够不够他喝一壶的?
啊?
哈哈哈哈!”
那笑声在空旷阴森的十字路口回荡,显得空洞而狂妄,甚至带着点癫狂。
胖子和其他几个工友脸色煞白,看着老马在那里撒泼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头皮一阵阵发麻。
四周的蒿草似乎摇晃得更厉害了,风声里,仿佛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极轻极细的呜咽。
老马终于抖擞完,心满意足地拉上拉链,还夸张地拍了拍手,仿佛完成了什么壮举。
他转过身,脸上带着胜利者的骄横,对着惊魂未定的众人一挥手:“走!
回屋睡觉!
啥瘠薄事没有!
以后都别自己吓唬自己!”
胖子他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。
一群人几乎是推搡着,簇拥着还在兴奋状态的老马,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