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——就——要——他!”
声音在狭小的工棚里回荡,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,像冰锥扎进骨头缝。
“谁让他得罪我?”
死寂!
绝对的死寂!
工棚里所有人都像是被瞬间冻僵了,眼睛瞪得滚圆,嘴巴大张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胖子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腿肚子直转筋,要不是扶着旁边的铁架子床,差点一屁股坐地上。
老赵更是吓得牙齿咯咯作响,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他们看着床上那个盘坐着的、熟悉又陌生的身体,听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女声,大脑一片空白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。
我脸上那点仅存的平和瞬间消失,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我没有丝毫惊讶或慌乱,反而迎着那双空洞怨毒的眼睛,上前一步,站在金刚砂圈外,距离老马只有一步之遥。
我慢条斯理地从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、最便宜的香烟,叼在嘴上。
划着火柴,橘红的火苗凑近烟头,点燃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,劣质烟草辛辣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一圈,然后朝着老马的脸,缓缓地、用力地喷出一股浓白的烟雾。
烟雾缭绕中,我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沉稳,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像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谈判:“上来了?”
“那咱就聊聊。”
烟雾模糊了“老马”那张扭曲的脸,但那怨毒的眼神似乎更加清晰锐利了。
“他,”我指了指僵直盘坐的身体,“是无心之失。
喝了点马尿,脑子不清醒。
你们之间,没有深仇大恨。”
“无心?”
那尖利的女声猛地拔高,带着刺耳的讥讽和滔天的恨意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,“放屁!
我看他就是故意的!
故意往我身上浇!
浇了我一头一脸!
浇了我一身!”
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羞辱和暴怒。
“我本来…我本来不想搭理他这种腌臜东西!”
女声陡然变得凄厉怨毒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“可这个天杀的畜生!
他…他…他一边走一边尿!
来回甩!
像条疯狗!
我躲!
我往左躲,他的脏水泼过来!
我往右闪,他甩过来!
避无可避!
躲无可躲!”
“他那泡脏尿!
污秽!
腥臊!
浇透了我的魂身!
损了我的道行!
坏了我多少年的清净!”
声音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