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。
“咔哒。”
门锁落下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块石头落进我心里。
楼道里重新陷入黑暗,只有我手中那束昏黄的手电光,孤零零地照着那扇紧闭的绿漆门,和门前水泥地上那几缕被揪下的、凌乱的黑发。
我站在黑暗中,久久没有动弹。
手腕上被她指甲掐出的地方隐隐作痛,提醒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手电光柱里,尘埃依旧在无声地飞舞。
隔壁,一片死寂。
那些曾经让我夜不能寐的啜泣、拖拽、笑声……今夜,或许不会再响起了。
我关掉手电,摸索着退回自己的屋子,轻轻关上门。
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,黑暗中,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锐。
我能听到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,能感觉到手腕上细微的刺痛,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楼道里那股灰尘和陈旧布料的气息,以及……苏晚身上那股淡淡的、混合着泪水和绝望的味道。
这一夜,隔壁果然再无声响。
死寂得如同坟墓。
然而我却睁着眼睛,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很久。
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楼道里发生的一切:苏晚那疯狂撕扯头发的绝望,那扑过来时眼中燃烧的哀求,阿木那清脆又诡异的“话语”,苏晚抱着木偶无声恸哭时颤抖的肩膀……后半夜,半梦半醒之间,那些曾经困扰我的声音似乎又回来了。
但不再是隔着一道门板的模糊惊悚。
我仿佛能“看”到:隔壁狭窄的房间里,苏晚蜷缩在墙角,抱着阿木,对着黑暗一遍遍无声地练习着口型,试图让怀里的木头弟弟再次“活”过来。
那沉重的拖拽声,是她一次次试图将自己从痛苦的泥沼中拖出;那压抑的啜泣,是她无法抑制的悲伤;而那突兀诡异的笑声……是她逼迫自己挤出的、对抗绝望的最后一丝力气。
每一个声音,都带着清晰的、血肉模糊的印记,沉重地敲打在我的意识边缘。
第二天是周六。
我顶着两个比熊猫还黑的黑眼圈,昏昏沉沉地起来。
打开门准备出去买点吃的时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隔壁那扇紧闭的绿漆门。
门缝底下,似乎塞着一点白色的东西。
我迟疑了一下,走过去弯腰捡起。
是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票。
纸质有些粗糙,边缘带着毛边。
展开一看,是两张手写的入场券。
上面用稍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