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李副将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我心都要跳出喉咙,猫腰冲进斜对面的破茶楼。
木楼梯踩得吱呀响,我缩在二楼窗棂后,看着他拎着刀冲过来。
月光下他腰间的玉佩闪了闪——半块腰牌露出来,绣着个“李”字。
“晦气。”
他啐了一口,转身往巷口跑。
我蹲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敢挪步。
脚边有块碎布,捡起来一看,正是那半块腰牌!
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,像极了老侯爷遗书里提到的“玄铁令”。
回侯府的路上,我让阿桃绕到西市买桂花糖。
她往糖罐里塞了张纸条,等糖铺伙计递过来时,我捏了捏罐底——贾容昭的暗卫规矩,西角门三更碰头。
西角门的灯笼被风吹得晃,白砚先从黑影里走出来,手里提着盏防风灯。
灯影里贾容昭倚着墙,咳得肩头直颤,看见我时却笑了:“阿清,冷不冷?”
我把腰牌递过去。
他接过时指尖冰得扎人,指腹摩挲着“李”字:“李全没死,大夫人通敌。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,帕子捂嘴再拿开,染了半片红:“宫里……我听见他说联络了宫里的人。”
我按住他的手背。
他的手突然收紧,像要把我嵌进骨血里:“这局,比我想得深。”
第二日我称病不出。
晌午沈嬷嬷端着青瓷碗进来,碗里飘着枸杞和莲子:“小姐近日劳心,老奴特意让小厨房炖了安神汤。”
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,可那碗底的暗纹——和大夫人房里那套毒碗一模一样。
我接过碗,凑到鼻尖闻了闻:“好香。”
“小姐趁热喝。”
沈嬷嬷的目光黏在碗上。
我把碗放在案几上,指尖轻轻敲了敲:“嬷嬷坐会儿?
我让阿桃沏杯新茶。”
她的笑僵在脸上,说了两句“小姐好好歇着”就走了。
阿桃关上门,盯着那碗汤直磨牙:“娘子,这汤……留着。”
我摸出银镯在汤里搅了搅,银面立刻泛起黑。
窗外的雪又落起来。
我望着檐角的积雪,突然想起昨夜贾容昭说的话——“宫里的人”。
老夫人这几日总说心口闷,昨儿还吐了回酸水……我捏紧银镯,听见院外传来小丫头的尖叫:“不好了!
老夫人房里的嬷嬷说,老夫人晨起喝了参汤,现在……现在吐得厉害!”
11我称病不出的第三日,院外传来碎玉般的脆响。
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