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。
老夫人攥紧我的手,指甲掐进我肉里:“去请世子。”
晚间,贾容昭裹着狐裘进来时,发梢还沾着雪。
他手里攥着个青瓷瓶,往我桌上一放:“今日太医院送的解毒丸,我挑了两粒。”
我倒出药丸看,是深褐色的,泛着松香味。
“李副将的消息呢?”
他倚在椅上咳了半晌,帕子上洇着血点:“暗卫跟到城外,他换了身粗布衣裳,骑快马往北边去了。”
他压低声音,“北边三十里有座别庄,是安亲王府的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安亲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,手里握着虎符——大夫人竟勾连上了外臣加皇族?
“明日我去给老夫人做个避毒香囊。”
我摸出绣绷,“里面加半钱解断魂草的紫苏子,再让韩嬷嬷当着众人面试香。”
贾容昭突然握住我的手。
他的手冰得像块玉,却把我攥得生疼:“阿清,若能把通敌的证据钉死……我明白。”
我抽回手,“大夫人要我的命,我也要她的命。”
第二日,我带着绣好的香囊去了老夫人院子。
韩嬷嬷站在廊下,眼皮跳得厉害。
“这香囊里配了紫苏、藿香。”
我把香囊递给她,“嬷嬷替老夫人试试?”
她捏着香囊的手直抖,却还是凑到鼻前闻。
“咳咳……”老夫人突然轻咳两声,“怪了,这会子倒不喘了。”
韩嬷嬷的脸白得像张纸。
她转身要走,我扯住她的袖子:“嬷嬷急什么?
等会世子来了,咱们再好好说说这断魂草的事。”
她猛地甩开我,撞翻了案上的茶盏。
茶水流进炭盆,腾起股焦糊味。
夜里,我在房里翻着老夫人给的账册。
烛火忽明忽暗,窗棂外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我抄起案上的剪刀,轻手轻脚推开窗。
雪光里,一道黑影掠过东厢房的屋脊。
他腰间挂着块令牌,在雪地里泛着冷光——是安亲王府的云纹标记。
“阿桃!”
我压低声音,“去西角门找白砚,就说……他们伸进宫墙了。”
阿桃裹着斗篷跑出去后,我坐回桌前。
烛火映着账册,最底下压着块破布,是前日在偏殿捡的。
我翻过来,见背面有行模糊的字迹,像用炭笔写的,只看清两个字:“玄铁”。
窗外的雪还在下,我把破布塞进袖中。
这侯府的雪,怕是要下到见血才停。
12我蹲在积灰的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