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槛:“林小娘子,麻烦请世子接旨。”
贾容昭换朝服时,我站在屏风后替他系玉扣。
他的背薄得硌手:“怕?”
“怕你咳得晕在金銮殿。”
我故意说。
他突然转身,指尖点在我眉心:“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。”
他从腰间解下块羊脂玉佩,塞进我手心,“若申时三刻我没回来,拿这个去永宁公主府。”
“公主?”
“当年父亲救过她生母,她欠侯府一条命。”
他扣上我手背,“记着,公主的车驾有九凤衔珠的车帘,别认错了。”
我攥着玉佩站在门口,看他的马车碾过积雪。
檐角的铜铃叮当响,像极了原身坠井那晚的风声。
午后,侯府的角门“轰”地被撞开。
我抱着药罐从老夫人房里跑出来,就见八抬鸾驾停在正厅前。
车帘一掀,下来个穿茜色翟衣的女子,眉间点着丹砂,正是永宁公主。
“老夫人。”
她扶着赵嬷嬷的手,声音像浸了蜜,“皇上说侯府劳苦功高,命我来瞧瞧。”
大夫人挤过来福身:“公主金安......不必多礼。”
公主抬了抬手,随从捧来个檀木匣,“皇上还有道密诏。”
她展开明黄绢帛,“赐定北侯府世子全权查办永德七年边关叛乱案,任何人不得阻挠。
钦此。
“大夫人的指甲掐进掌心,手背青筋直跳。
我看见她袖中滑出半张纸——是前日我在她房里瞧见的,安亲王府的请帖。
“公主。”
我往前走两步,“当年押运军械的人里,有个姓周的千总。”
我盯着大夫人煞白的脸,“我想查查他。”
公主扫了我一眼,眼尾微挑:“准了。”
我转身时,瞥见她对身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。
女官会意,带着四个带刀侍卫往角门去了。
侯府的门环被“哐当”一声扣上。
雪又下起来了。
我摸了摸袖中的玉佩,听见正厅里大夫人的茶盏碎在地上。
这一次,谁都别想从这雪地里走出去。
13我盯着永宁公主袖底那抹金线绣的并蒂莲,喉间泛起股铁锈味——原身嫁进侯府那年,大夫人房里也挂过幅并蒂莲湘绣,后来老夫人说“并蒂莲属阴”,她才忙不迭烧了。
“林小娘子发什么呆?”
公主的声音甜得发腻,指尖敲了敲茶盏,“可是本宫的茶不合口味?”
我低头替她续水,余光扫过她身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