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。
陈廷远调军械,李副将守谷口......““他们在串一条线。”
我替他拢了拢被子,“若公主早知道这条线,我们就得先动手。”
他突然攥住我手腕,指腹还带着咳出来的凉意:“你想怎么下这盘棋?”
“先找个知情的棋子。”
我抽回手,“柳姨娘的女儿上个月摔了玉镯,大夫人要罚她跪祠堂。
柳姨娘求到我这儿时,我看见她袖里有块虎符碎片——和老侯爷的虎符纹路像。
“深夜,我揣着块翡翠坠子溜去后园。
梅树底下站着个影子,听见脚步声就往假山后缩。
“柳姨娘。”
我把坠子搁在石桌上,“这是我陪嫁里的,能换五十两银子。”
她浑身发抖,月光照得她脸上泪痕发亮:“您......您怎么知道......我知道当年押运军械的车,有三辆没进谷。”
我凑近她耳边,“我还知道,有人往你儿子的药里加了朱砂——和当年害原身的,是同一种。”
她突然抓住我衣袖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:“我、我只知道陈大人......嘘。”
我拍了拍她手背,“明晚戌时,西跨院耳房。”
回到房里,阿桃已经把画轴搁在案上。
烛火一跳,画中雪色被映得发红。
我展开画卷,目光扫过题款“廷远”二字——在“廷”字最后一笔的转折处,有个极淡的墨点。
那墨点,和地牢布帛上“械”字的破折号,位置分毫不差。
我吹灭烛火,黑暗里,画轴上的雪色仍在眼前晃。
窗外的雪还在下,落在青瓦上沙沙作响,像有人在翻旧账。
15我摸着画轴上那个极淡的墨点,后颈起了层细汗。
烛火在铜盏里噼啪炸响。
我捏着烛台凑近,墨点边缘泛着极浅的青——是矿物颜料,和贾容昭给我的玉佩上那道暗纹颜色一模一样。
“阿桃!”
我喊得急了,声音撞在雕花隔扇上。
小丫鬟从外间掀帘进来,发辫都散了半绺:“姑娘?”
“去暖阁第三层檀木匣。”
我指甲掐进画轴卷边,“取世子给的那枚玉佩。”
阿桃跑得裙角带风。
等她捧着锦帕回来时,我几乎是抢过玉佩——羊脂玉底,螭纹绕边,和画中那个半残图案严丝合缝,连玉质里那道若隐若现的水线都分毫不差。
“这是老侯爷留给世子的遗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