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玉佩,掌心被玉坠硌得生疼。
原身被休前见过这东西,当时大夫人说“克妻不祥”,硬要贾容昭收进库房。
可他偏在三天前塞进我手里,说“收着,或许有用”。
窗外雪粒子打在窗纸上,沙沙响。
我突然跳起来,把画轴往阿桃怀里一塞:“找白砚!
让他带三个人去地牢,翻所有十年前的旧账册。
“阿桃被我推得踉跄:“地牢?
可那锁着......砸!”
我扯下腕上的翡翠镯子塞给她,“就说我要查老侯爷最后一次出征的粮械记录。”
等白砚带着半块砖冲进来时,我正把玉佩按在烛火上烤。
玉温得烫手时,背面突然裂开道细缝——不是玉裂,是嵌在玉里的金丝断了。
“姑娘!”
白砚单膝跪地,手里攥着半本霉味扑鼻的账册,“地牢最里层墙缝里抠出来的,背面有字。”
我抢过账册。
泛黄的纸页背面,是老侯爷的笔迹,力透纸背:“玉佩之中,藏我毕生所知。”
“拿锤子。”
我把玉佩拍在案上,声音发颤。
阿桃举着铜烛台砸下去时,我闭了闭眼。
“咔”的一声,玉屑飞溅,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张绢帛——指甲盖大小的绢帛上,密密麻麻写满名字。
“李副将、陈廷远......”我数到第七个名字时,门被撞开。
贾容昭倚着门框,咳得直不起腰。
白砚要扶,被他挥开。
他踉跄着走到案前,盯着绢帛的眼睛突然发红:“这些人......”他喉间腥甜,用帕子掩了掩,“全在兵部挂着职。”
“我让人送秦御史了。”
我把绢帛塞进他手里,“附上你的印信。”
他却没接。
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照得他脸色像张纸:“不够。”
他扯松领口,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,“还差最后一环。”
我突然想起沈嬷嬷。
那老货管了二十年内院,大夫人房里的密信都是她经手送的。
前天我往她茶里下了点宁神散,她迷糊时嘟囔“公主赏的珠子真亮”——永宁公主,皇帝最宠的长女。
“我去引她。”
我把外氅往身上一裹,“你让小春守在耳房,带好笔墨。”
贾容昭突然攥住我手腕。
他掌心烫得惊人,像是要把体温烙进我骨头里:“小心。”
我点头,抽回手时碰掉了他腰间的香袋。
里面滚出粒红色药丸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