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声,后槽牙咬得生疼,“好个借刀杀人。”
院外突然传来喝骂。
我把密信往袖里一塞冲出去,正撞见李副将被禁军按在青石板上。
他腰间的佩刀当啷落地,刀刃映着贾容昭苍白的脸——他咳得肩膀直颤,手里却攥着半块带血的帕子。
“末将冤枉!”
李副将脖子梗得像牛,“当年押运军械的印鉴早烧了!”
我摸出怀里的拓片。
那是三日前我翻遍侯府库房,在老侯爷旧账本里抖落的——半枚朱砂印,边缘有缺角,和李副将靴底沾的泥印分毫不差。
他盯着拓片,脸瞬间白得像纸。
“你...你怎么会...老侯爷藏账本的樟木箱,钥匙在我这儿。”
我把拓片拍在他脸上,“你伪造印鉴贪墨粮草,逼得北境将士啃树皮,这账该清了。”
禁军的锁链套上他手腕时,他突然嚎起来:“是大夫人让我干的!
她给我二十箱金叶子!
““够了。”
贾容昭抬手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“沈嬷嬷的指甲里,还嵌着永宁公主赏的金瓜子呢。”
永宁公主的轿辇正停在二门外。
她掀着绣鸾纹的帘子看过来,嘴角还挂着笑:“沈嬷嬷,本宫前日赏你的金瓜子,可还剩得半枚?”
沈嬷嬷跪在公主脚边,额角抵着青砖。
我看见她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——昨日她倒在白菜堆里时,嘴里还咬着半枚带血的金瓜子。
“说。”
公主的帕子扫过她发顶,“谁让你给世子下慢性毒药的?”
沈嬷嬷突然瘫成一滩泥。
“是...是兵部尚书的人。
他们说,只要除掉世子,就能扶持新主...张贵妃的侄子里有个小侯爷,才七岁...“我转头看贾容昭。
他倚着廊柱,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倒像没听见似的。
“韩嬷嬷呢?”
我突然问。
前日给老夫人请平安脉时,她腕子上那串檀木珠,和宫里头面局送的贡品纹路一模一样。
白砚的刀出鞘三寸。
“在柴房。”
柴房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。
韩嬷嬷正蹲在草堆里啃冷馒头,抬头见我们,手里的馒头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查她的户籍。”
我对禁军小头目说,“她本名周翠,是张贵妃的远房表妹。
七年前在景阳宫当差,毒杀了瑞王侧妃,被逐出宫。
“韩嬷嬷突然尖叫着扑过来,指甲刮过我手背。
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