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睛——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，清澈，明亮，像两泓映着阳光的泉水，充满了重获光明的喜悦和对世界的好奇。
这双眼睛，曾经是我的。
此刻，它们镶嵌在另一个女孩年轻的脸上，焕发着新生的光彩。
女孩看到门口站着的江临川，似乎有些意外，但很快露出一个礼貌而感激的笑容：“您好，请问您是……？”
江临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，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他所有的动作，所有的表情，都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凝固了。
他的目光，死死地、贪婪地、近乎贪婪地锁在女孩的脸上，聚焦在那双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眼睛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走廊里嘈杂的声音，消毒水的味道，全都消失了。
他的世界，只剩下那双眼睛。
那双曾经盛满对他的爱恋、依赖，后来只剩下疲惫和死寂，最后在剧痛中失去光彩的眼睛。
现在，它们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，重新亮了起来。
那么亮，那么清澈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、纯粹的喜悦和希望。
江临川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。
幅度越来越大，像是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，仿佛要透过它们，看到另一个灵魂的影子。
他的嘴唇哆嗦着，翕动着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只有喉结在剧烈地上下滚动，像在拼命吞咽着什么巨大的、无法承受的东西。
那双漂亮的眼睛里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模样：憔悴不堪，胡子拉碴，眼窝深陷，布满骇人的红血丝。
最刺眼的，是那头凌乱的、如同新雪般的白发。
女孩被他这副失魂落魄又满头白发、死死盯着自己的样子看得有些不安，她微微歪了歪头，清澈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困惑和关切。
她看着他剧烈颤抖的肩膀，看着他赤红的、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的眼睛，看着他脸上那无法形容的、混合着巨大痛苦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的表情。
女孩迟疑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、带着真诚的善意，轻声开口问道：“江先生……您……您为什么哭啊？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，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，精准地刺穿了江临川最后强撑的伪装。
江临川的身体猛地一震！
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抽了一鞭子。
他像是骤然惊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