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,必须有人站在这里,必须有人用血肉之躯,筑成一道迟滞魏军铁蹄的堤坝,给后方大部队的聚拢争取时间。
别人可以驻足不前,可他不行,他深得丞相器重,同样的,他也敬重丞相,正是丞相,为荆州余部撑起了希望。
他不允许丞相失败,那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这个失败!
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,曹真的主力若在斜谷,则陇右有望,自己便是不世之功,若其主力在此,便要尽快收兵回防,退守汉中。
没有人真的神机妙算,也没有人能料敌于先,不过是在战争迷雾下的豪赌而已。
很明显,他赌输了,丞相也输了。
这街亭,注定是一座孤岛,一个祭坛。
张郃兵临街亭的第三日。
山下的平原上,黑压压的魏骑如狼群般再度围住王平孤军。
这一次,他们不再强攻,而是策马盘旋,放肆地纵声狂笑。
污言秽语如同毒蛇,顺着山风丝丝缕缕地钻上山巅。
“孬种!
只敢龟缩山上的鼠辈!”
“看着同袍受辱,马参军可睡得安稳?”
“蜀中无人乎?
竟派个缩头乌龟来守街亭!”
每一句羞辱都像鞭子抽打在蜀军士卒脸上。
他们死死攥着兵器,指节发白,目光喷火般瞪着山下受辱的同袍,又忍不住瞥向山巅那道沉默的青色身影——参军马谡。
不知是谁,朝着他伫立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。
一位须发灰白的老牙门将再也按捺不住,他猛地推开挡路的亲兵,大步冲到马谡面前,甲叶铿锵作响:“参军大人!”
他声若洪钟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老朽李敢,请率本部儿郎出战!
纵是粉身碎骨,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”
马谡心头沉重。
李敢虽官阶不高,却是军中宿老,威望素著。
“李老将军,”他强压下焦躁,声音尽量平稳,“非是怯战。
此乃张郃激将毒计,诱我等弃守天险。
万不可意气用事!”
“参军!”
李敢须发戟张,猛地按住腰间刀柄,那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,“让末将去吧!
纵是老狗……临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!”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山顶,面无人色:“报——!
后山……后山发现魏军散骑!
正沿溪涧搜索,似……似已探得备用小道踪迹!”
“什么?!”
马谡如遭雷击,血液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