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线晕染成一片黑色污迹,猩红的唇膏被牛奶冲刷得面目全非,整个人狼狈得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。
便利店里瞬间死寂。
店员和其他顾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冰凉的牛奶顺着我的手腕流下,带来一阵刺激的爽快感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泞的“白月光”,看着她眼中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屈辱,看着她精心营造的完美形象在我面前碎成一地狼藉。
窒息了三年的憋闷,被当做替身的屈辱,被挑衅的愤怒……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“滋味如何?”
我甩了甩手上的残留液体,声音冷得像结冰的湖面,“这桶牛奶,就是提醒你,也提醒某些人——”我的目光穿透便利店的玻璃门,精准地投向街对面那辆不知何时停下的黑色宾利。
深色的车窗紧闭,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、饱含震怒的视线,正穿透玻璃,死死地钉在我身上。
陈嘉伟。
他果然在。
或者说,江晚宁特意选在这里“偶遇”,他怎么可能缺席这场“验收成果”的好戏?
我扬起下巴,对着那辆宾利的方向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宣告:“过去的秦韵,已经和那桶牛奶一样,被泼掉了,连桶都不剩。
现在的我,脏得很纯粹,也吝啬得很——吝啬到,哪怕一滴廉价的牛奶,都不会再施舍给你们。”
说完,无视身后江晚宁崩溃的哭喊,无视便利店里的哗然和指指点点,更无视街对面那辆宾利骤然弥漫开的、几乎要实质化的暴风雪气息,我抬手将那空了的牛奶桶,干脆利落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。
桶身撞击桶壁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空洞的回响。
像是在为某个时代,敲响了最终的丧钟。
3 3 画布上的战书便利店那桶廉价牛奶的白色浪涛,泼走了过往的怯懦与尘埃,也泼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血路。
江晚宁崩溃的尖叫和陈嘉伟隔着宾利车窗射来的、淬了毒的寒芒,都被我决绝地甩在身后,连同那条沾着廉价奶渍的工装裤一起扒掉。
林薇的效率高得惊人。
不过两天,一份措辞严谨、条理清晰的清算清单就发到了我手机上,后面附着律师的电子签名。
清单上罗列着陈嘉伟这些年“赠与”的一切:市中心那套公寓的钥匙(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