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过律师退回),几辆跑车的钥匙照片(停在指定停车场),保险箱里从未佩戴过的昂贵珠宝(连同鉴定证书打包寄回),以及那张无限额副卡的剪卡照片……每一件物品后面标注的金额,冰冷得像墓碑上刻下的数字,无声地嘲笑着我那三年自以为是的深情。
我面无表情地滑动屏幕,指尖停留在最后一行——林薇的附加备注:渣男助理试图联系,表示陈总有话要谈(老娘替你骂回去了)。
手指轻点,将这份清单连同所有相关照片打包,精准地发送到一个烂熟于心的邮箱地址。
收件人:陈嘉伟。
主题:清算完毕。
正文:空。
没有一字解释,一丝情绪。
这就是我最后的、彻底的告别。
那些东西曾经代表着他给予的温度,如今,它们只是一堆冰冷、散发着铜臭的数字和物件。
我秦韵,再不稀罕。
手机安静得诡异。
如同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我知道陈嘉伟看到了。
以他的骄傲和掌控欲,这种无声的、彻底的“退还”,比昨夜便利店的牛奶泼面更具侮辱性。
他在酝酿什么?
雷霆之怒?
还是更卑劣的手段?
我不在乎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现在的我,除了脚下这方寸画室和笔下的色彩,一无所有,也无所畏惧。
真正的战场,在画布之上。
“曜石”画廊的老板宋砚安,是个儒雅却又眼光毒辣的男人。
当年我刚毕业,一身桀骜,拿着几幅充满大胆实验性的画作四处碰壁,是他顶着压力,给了我一个角落办了个小小的联展。
后来为了迎合陈嘉伟和他那个圈子所谓的“优雅品味”,我的画风逐渐变得温顺、柔和,甚至掺杂了明显的讨好。
宋砚安看在眼里,私下惋惜地提点过几次,见我执着,便也不再强求,只是默默收起了我早年的几幅“叛逆”之作,说“留着,等你哪天想通了”。
如今,我想通了。
接到林薇电话的第二天下午,宋砚安亲自开车到了我那间堆满画材、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丙烯气息的工作室。
他没穿平时那身熨帖的定制西装,而是简单的亚麻衬衫和休闲裤,像是拜访一位老友。
“呵,这味儿,”他推门进来,深吸一口气,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怀念的笑容,“这才是你秦韵该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