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期郁结、过度劳累、饮食作息紊乱都是诱因。
这次大出血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长期郁结……过度劳累……”陈嘉伟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,脸色又白了几分,目光缓缓移向我,像在看一件布满裂痕、濒临破碎的瓷器。
那眼神里翻滚的痛苦和自责,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淹没。
他是不是终于明白了,那些被我咽下的委屈、强撑的疲惫、日复一日的自我消耗,早已在我的身体里埋下了致命的隐患?
医生护士离开了。
单人病房里只剩下让人窒息的寂静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线,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令人作呕。
我闭上眼,不想再看他脸上那份迟来的、沉重的痛苦。
那只会让我觉得讽刺。
“秦韵……”他走近一步,声音干涩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浓得化不开的懊悔,“对不起……” 这三个字,千斤重,从他喉咙里碾磨出来,带着血腥气。
我依旧闭着眼,没有任何反应。
一句“对不起”,怎能填补那三年的空洞与伤害?
怎能抵消会议室里那口喷溅而出的、饱含屈辱与绝望的鲜血?
我的沉默像一把钝刀,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反复切割。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声音压抑着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你的身体……” 他试图解释,试图剖白,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苍白无力。
他不知道他的“替身”会积劳成疾?
不知道他的母亲会登门施压?
不知道他默许甚至推动的构想会逼人吐血?
他沉浸在自己失而复得“白月光”的狂喜里,何曾低头看过脚下蝼蚁的死活?
“现在知道了?”
我终于开口,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游丝,却淬着冰凌般的寒意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扎向他,“陈总大可以放心,死不了。
就算死,也一定是在那面美术馆的西墙上画完最后一笔之后。”
“秦韵!”
陈嘉伟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被刺痛的惊怒,又猛地压低,近乎哀求,“别说那个字!
求你……别再说……” 他高大的身躯竟微微佝偻下来,像承受不住某种重压,“医院的事,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。
画室那边,消防查封我已经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