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信。
“苏晚瓷,你到底想怎么样?
要多少钱才肯复婚,开个价。”
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,施舍的语气。
我冷笑着,回了四个字。
“你,配吗?”
第二部分将顾彦州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后,我的世界总算清净了片刻。
我深吸一口气,戴上专业的防尘口罩和手套,将全部心神沉浸在眼前这匹破碎的唐三彩上。
这是我从顾家出来后,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。
客户是一位神秘的海外富商,对修复的要求近乎苛刻,但给出的报酬也同样惊人。
这笔钱,是我东山再起的资本,也是我向过去告别的仪式。
我需要专注。
可脑海里,却不受控制地回放出嫁给顾彦州那三年的点点滴滴。
我和顾彦州是商业联姻。
更准确地说,是我父亲临终前的嘱托。
我父亲苏秉德,曾是国内顶尖的文物鉴定与修复大家,一手“天衣无缝”的锔瓷绝技出神入化。
而顾振雄,在发家之前,只是我父亲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学徒。
一次意外的盗墓贼报复事件中,父亲为了保护一件刚出土的战国青铜器,也为了保护身边的顾振雄,生生替他挡了一刀,伤了根本,从此身体每况愈下。
顾振雄因此对我家心怀愧疚,对我父亲更是言听计从。
父亲去世前,拉着我和顾振雄的手,让我们两家结为姻亲。
“振雄,晚瓷这孩子,从小就一根筋,我怕我走了,她会受人欺负。
你家彦州是个好孩子,你替我好好照顾她。”
顾振雄当时泪流满面,指天发誓会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。
我当时,也天真地以为,顾彦州就是我的良人。
他英俊,优秀,对我虽然谈不上热情,却也彬彬有礼。
我以为,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。
于是,我放弃了父亲传给我的手艺,收起了所有的锋芒,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,一头扎进了顾家这座华丽的牢笼。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顾彦州对我所有的“礼貌”,不过是出于对父辈承诺的敷衍。
他的心,从来都在那个叫白薇薇的女人身上。
白薇薇是他的大学同学,是他的初恋,是他口中的“白月光”。
他们爱得轰轰烈烈,却因为顾母的强烈反对而被迫分手,白薇薇一气之下出了国。
而我,就成了那个恰好出现,家世清白,性格温顺的“替代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