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药、性情安静、靠手艺吃饭的孤女。
我刻意模糊了年龄,用粗布衣裳和劳作的痕迹掩盖了原本过于苍白的肤色和清秀的轮廓。
像一粒尘埃,努力融入这片贫瘠的土地。
只有夜深人静,抚摸着小屋里简陋的调香器具,看着油灯下研磨出的细腻香粉时,眼底深处,才会掠过一丝属于“沈栖迟”的冷光。
蛰伏。
等待。
积蓄着每一分微小的力量。
(十二)第三年秋末。
青石镇来了一个不寻常的客人。
一辆风尘仆仆、却难掩精致的青帷马车,停在了“醉仙居”门口。
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体面绸衫、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,姓周。
他脸色疲惫,眉头紧锁,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虑。
他是邻县一个大户人家的管事,此行是为主家寻找一位名医。
“我家老夫人,”周管事对酒楼掌柜诉苦,“患了严重的头风之症,夜不能寐,疼痛难忍。
遍请名医,汤药吃了无数,银针也扎遍了,总不见好,反而越发沉重了!
听闻贵地有位‘沈娘子’,颇有些偏方奇技,特来相请!”
掌柜的立刻想到了在后院洗碗的我。
当周管事被带到充满油污和碗碟堆积的后院,看到一身粗布旧衣、双手泡得通红、正在费力刷洗大木盆的我时,他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浓浓的失望。
“就…就是她?”
他指着我的手都在抖,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掌柜的也有些尴尬,搓着手:“周管事,您别瞧沈娘子年轻,手上是真有活儿的!
我们这街坊邻居,谁有个腰酸背痛的,都找她!”
周管事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。
一个洗碗妇?
能治连名医都束手无策的头风?
他摇摇头,转身就想走。
“老夫人…是不是夜里疼得更厉害?
尤其后脑勺,像有锥子在钻?
白日里畏光,闻不得油烟和浓香?
脾气也越发烦躁易怒?”
我低着头,一边用力刷着碗,一边平静地开口。
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过碗碟的碰撞声。
周管事猛地刹住脚步,霍然转身,死死盯着我:“你…你怎么知道?!”
我没抬头,继续道:“用过天麻、钩藤、白芷、川芎…剂量不轻。
也扎过百会、风池、太阳穴。
但效果甚微,对吗?”
周管事的眼睛越瞪越大,脸上的轻视被震惊彻底取代。
我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