惧和不可思议。
托盘上,是精致的清粥小菜。
“沈…沈娘子,”他放下托盘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,“您…您用点吧?
陛下…陛下吩咐的…”我靠在墙角,没动。
“陛下…在哪?”
我的声音嘶哑干涩。
孙公公脸色一变,眼神闪烁,支支吾吾:“陛下…陛下在书房处理紧急政务…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…”紧急政务?
骗鬼。
我闭上眼,不再说话。
孙公公叹了口气,放下东西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,重新锁上了门。
接下来两天。
送来的饭菜越来越精致。
甚至还有太医来隔着门为我诊脉(被我拒绝),有宫女送来崭新的、料子极好的衣裙(被我扔在一边)。
但萧烬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像一头受了伤、蛰伏在暗处的凶兽。
整个行辕笼罩在一片诡异的低气压中。
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,大气不敢喘。
第三天傍晚。
雨停了。
天边露出一抹残阳,血一样红。
门外的锁链,再次哗啦作响。
这一次,进来的不是孙公公。
是萧烬。
他换了一身常服,依旧是玄色,衬得脸色更加苍白,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。
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。
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颓败。
他手里,端着一个青玉碗。
碗里是漆黑的药汁,散发着苦涩的气味。
他走进来,反手关上了门。
沉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他一步步走过来,靴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停在我面前。
居高临下。
阴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他沉默地看着我。
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。
有未散的戾气,有审视,有探究,还有一种…近乎偏执的专注。
他蹲下身。
视线与我齐平。
将那碗漆黑的药汁,递到我面前。
“喝了。”
声音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我看着他,没动。
“是什么?”
“安神药。”
他盯着我的眼睛,“加了点让你没力气寻死的东西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果然。
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
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,“朕说过,你的命,是朕的。”
我依旧没动。
“要我灌?”
他语气转冷,带着威胁。
僵持。
几息之后。
我缓缓伸出手,接过了那个冰凉的青玉碗。
碗壁传来他指尖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