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,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“嗤”地一声熄灭,只余下灰烬般的空洞和一种更深的、被愚弄的暴怒。
“柳、如、烟?”
他咬着牙,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淬着冰渣,狠狠砸在死寂的空气里。
那三个字,被他念出了无尽的憎恶,仿佛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玷污了他神圣的幻觉。
他死死盯着我,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拙劣的替身,而是看一个阴险的、破坏了他美梦的闯入者。
醉意被狂怒彻底驱散,只剩下冰冷的、择人而噬的戾气。
“谁让你穿这种衣服的?”
他的视线猛地钉在我身上那条素净的米白色连衣裙上——一条苏晚晴曾在照片里穿过的、几乎一模一样的裙子。
那是他一个月前随意丢在衣帽间角落,标签都没拆的“礼物”。
我今早鬼使神差地穿上,或许只是卑微地想抓住一点他目光的温度。
此刻,这裙子成了点燃炸药桶的火星。
“谁允许你模仿她的?!”
王珂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,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。
他猛地抬手,目标却不是我的脸,而是我手中那碗温热的醒酒汤!
“啪嚓——!!!”
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开!
滚烫的汤汁混合着瓷碗的锋利碎片,如同爆开的烟花,四散飞溅!
温热的液体泼了我一身,黏腻地顺着裙摆往下淌。
更尖锐的刺痛来自脚背——一片飞溅的、边缘锐利的水晶碎片,狠狠扎了进去。
剧痛让我猛地吸了口冷气,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。
低头看去,殷红的血珠正争先恐后地从细小的伤口里涌出,迅速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开,与淋淋漓漓洒落的汤汁混合在一起,在地毯深色的绒毛上,洇开一片狼藉又刺目的污痕。
那颜色,像凝固的泪。
王珂看也没看我脚背的伤,更没看一眼地上那片狼藉和刺目的红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着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,眼神是淬了毒的冰,带着刻骨的鄙夷和警告。
“替身,就要有替身的自觉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字字如刀,精准地凌迟着我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,“东施效颦,只会让人觉得恶心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淬了盐的鞭子,狠狠抽在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。
痛到极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