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久居上位的、天然冻结人心的力量。
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。
这声音……陌生。
像北境终年不化的冻土,坚硬、冰冷,没有一丝属于沈辞的清朗温润。
可那双眼睛!
那身形!
那握持铁尺时微微绷紧的指节弧度!
血液轰然冲上头顶,又在瞬间冻结。
七年的刻骨铭心在这一刻化为最尖锐的毒刺,狠狠扎进心脏。
是他!
却又不是他!
“你是谁?”
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,握着“碎月”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刀尖却因手臂的剧痛而微微发颤。
虎口裂开的血珠沿着冰冷的刀身蜿蜒滑落,滴在脚下光洁的金砖上,晕开一点刺目的暗红。
他没有回答。
面具后的目光似乎在我染血的虎口上停留了一瞬,快得难以捕捉。
随即,他动了。
铁尺毫无花哨地横斩而出,带起沉重的风压,直取我的腰腹!
招式狠辣简洁,带着战场上一击毙命的决绝,却分明又融合了某种极为精妙的卸力技巧,将铁尺本身的霸道力量发挥到了极致。
不是沈家的枪法路数!
沈家枪大开大阖,如燎原烈火,一往无前。
而这铁尺的轨迹,阴狠、刁钻、高效,充满了实用至上的冷酷。
我瞳孔骤缩,强忍手臂剧痛,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向后折弯,险之又险地避过那致命的铁尺锋芒。
冰冷的金属几乎贴着我的鼻尖扫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同时,我左腿灌注内力,如毒蝎摆尾,带着破空之声狠狠踢向他持尺的手腕!
他手腕一沉,铁尺变斩为点,精准无比地戳向我踢来的足踝!
动作行云流水,应对之快,仿佛早已预判了我的反击。
“铛!”
又是一声脆响。
我的足尖与铁尺尖端相撞,一股酸麻感瞬间从小腿蔓延而上。
借着这股反震之力,我身体向后急退数步,拉开距离,胸膛剧烈起伏,死死盯着他。
“沈家枪‘回马定军’的起手式,融合了南疆‘蝎尾刺’的阴劲……阁下所学,倒是驳杂得很。”
他缓缓开口,铁尺斜指地面,姿态从容,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喘息,“可惜,形似神非,火候差得远。”
面具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皮囊,直视我招式里每一丝模仿的痕迹。
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