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一定要把我的阿沅夺回来!
西子湖畔,烟雨楼。
这是临安府最顶级的酒楼,也是萧承稷下榻的行辕。
整座酒楼早已被清空,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明岗暗哨,气氛肃杀凝重。
顶楼最奢华的临湖雅间内,气氛却有些诡异。
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,昂贵的紫檀木家具泛着幽光。
萧承稷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,脸色阴沉如水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扶手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。
他的目光,却落在房间中央。
阿沅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宽大的太师椅里,显得更加娇小可怜。
她哭累了,抽抽噎噎地睡着了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,小脸上泪痕交错。
一个面善的老嬷嬷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温热的湿帕子,想给她擦擦脸。
“唔……娘……”睡梦中的阿沅不安地呓语了一声,小眉头紧紧皱着。
老嬷嬷的手一顿,有些无措地看向萧承稷。
萧承稷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他看着阿沅那张酷似柳疏月幼时的睡颜,尤其是那双紧闭着却依旧能看出形状的、像极了那个女人的眼睛,心底深处某个地方,被极其细微地触动了一下。
但随即,又被更深的烦躁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取代。
“下去。”
他声音冰冷。
老嬷嬷如蒙大赦,连忙躬身退下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熟睡的阿沅,还有角落里如同影子般侍立的赵峰。
“查清楚了吗?”
萧承稷的目光依旧落在阿沅脸上,声音却冷得掉渣。
赵峰立刻躬身,声音压得极低:“回陛下,属下已查明。
那妇人带着孩子,化名柳氏,五年前流落至临安府,一直住在城南‘回春堂’。
‘回春堂’的大夫叫温玉,是个病秧子,医术尚可。
据邻里说,这温玉与那柳氏……似是以兄妹相称,共同抚养那孩子。
孩子名叫柳沅,年约四岁半。”
柳沅……四岁半……时间,对得上。
萧承稷的眸色更深沉了几分。
五年前那个混乱的雨夜,冷宫爆炸,柳疏月失踪……他震怒之下,几乎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,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她的尸体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他一度以为她真的葬身火海或是淹死在御河里了。
没想到……她竟然带着他的孩子,在这江南水乡躲了五年!
还和一个病秧子大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