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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呼啸,吹得破败的窗棂哗啦作响。
残破的佛像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,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。
我和温砚白蜷缩在角落里一堆干草上。
外面是瓢泼大雨,夹杂着隐约的、由远及近的搜捕声和犬吠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温砚白压抑着咳嗽,脸色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灰败。
他看着我失魂落魄、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样子,眼中满是痛惜和担忧。
“疏月姐,多少吃点东西,你这样……撑不住的。”
他递过来一个冰冷的、硬邦邦的杂粮饼。
我摇摇头,目光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火苗。
阿沅痛苦的小脸,萧承稷冷酷的眼神,在我脑海里反复交织。
心口的位置,空荡荡的,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噬骨的恨意在疯狂滋长。
“阿沅……她身子弱……受了那么大惊吓……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……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,眼泪早已流干,只剩下干涩的刺痛,“萧承稷……那个畜生……他不会善待她的……他只会把对我的恨……报复在阿沅身上……”想到阿沅可能遭受的恐惧和痛苦,我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。
“不会的!
疏月姐!”
温砚白用力抓住我冰冷的手,试图传递一丝力量,语气斩钉截铁,“你忘了太医的话吗?
阿沅的心疾……是胎里带来的弱症!
萧承稷只要找人一看,立刻就能知道!
那是他的血脉!
是皇家子嗣!
他就算再恨你,也绝不会拿自己唯一的骨血冒险!
尤其是……一个病弱的骨血!
他只会用最好的药,找最好的太医!
阿沅现在,比跟着我们东躲西藏,反而更安全!”
温砚白的话,像一根微弱的烛火,在无边的黑暗中摇曳。
我猛地看向他,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:“真的?
阿沅……真的不会有事?”
“真的!”
温砚白用力点头,眼神坚定,“疏月姐,你要相信!
阿沅很聪明,她会保护自己的!
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活下去!
养精蓄锐!
只有我们安全了,才有机会救阿沅!
硬闯行辕,那是送死!”
活下去……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泞、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。
为了阿沅,我必须活下去。
我接过温砚白手里的饼,机械地、艰难地啃了起来。
粗糙的饼渣刮过喉咙,如同刀割,但我强迫自己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