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的角落。
一种极其陌生、混合着烦躁、刺痛和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情绪,悄然滋生。
他从未想过会有孩子。
更没想过,他的第一个孩子,会是在那种屈辱和仇恨的境况下诞生,流落在外五年,还落下了如此沉重的病根。
柳疏月……她是怎么带着这样一个病弱的孩子,躲藏了五年的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立刻被另一股更强烈的、被冒犯的帝王之怒所取代!
她竟敢!
带着他的女儿,和别的男人……那个叫温玉的病秧子,躲在这江南水乡,过了五年!
“温玉……”萧承稷咀嚼着这个名字,眼神阴鸷冰冷,“掘地三尺,也要给朕把那个叫温玉的,还有柳疏月,挖出来!”
“是!”
赵峰肃然领命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太师椅里,熟睡的阿沅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小脸瞬间憋得通红,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,小小的身体痛苦地蜷缩着,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!
“阿沅!”
萧承稷脸色骤变,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!
他从未照顾过孩子,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,只能朝着门外厉声嘶吼:“太医!
太医呢?!
快传太医!”
王太医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,看到阿沅的状况,也是脸色大变。
“惊惧过度!
风寒入肺!
引动了心脉旧疾!
快!
参片!
吊住气!”
王太医一边指挥着吓傻了的老嬷嬷,一边飞快地打开药箱施针。
小小的银针扎在阿沅纤细的手腕和心口穴位上。
萧承稷站在一旁,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僵硬。
他看着阿沅痛苦挣扎的小脸,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喘不上气的呜咽,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因为痛苦而不断抽搐……那双酷似柳疏月的眼睛里,此刻充满了恐惧和痛苦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,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。
他忽然想起五年前,柳疏月被他打入冷宫前,那双同样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。
“救她!”
萧承稷的声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嘶哑和急切,他死死盯着王太医,“不惜一切代价!
救活她!
她若有事,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!”
狠戾的话语在奢华的雅间内回荡,却压不住阿沅越来越微弱的哭声。
时间,在焦灼和恐惧中,一分一秒地爬行。
临安城外,荒山破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