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!
我必须去救阿沅!
立刻!
马上!
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,是龙潭虎穴!
我不能再躲了!
阿沅等不起!
我摸出钱袋里最后一点碎银子,又翻出温砚白给我的、那包贴身藏着的、从未用过的迷魂散。
眼神,是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入夜。
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给这座被严密看守的烟雨楼蒙上了一层湿冷的纱。
我换上了一身从码头偷来的、沾满鱼腥味的破旧力工短打,用污泥把脸和脖子涂得看不出本来面目,又用一块脏兮兮的头巾包住了头发。
怀里揣着迷魂散和那把一直贴身藏着的、边缘锋利的碎石片。
像一条真正的、在泥泞里求生的鱼,我借着雨声和夜色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烟雨楼后院的高墙下。
布防图上标注的,这里有一处废弃的角门,年久失修,锁是坏的。
温砚白弄到的图,成了我此刻唯一的指引。
果然,在茂密的藤蔓掩盖下,我找到了那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、锈迹斑斑的小铁门。
轻轻一推,门轴发出极其细微的“吱呀”声。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侧身挤了进去。
里面是一个堆放杂物的狭窄小院,弥漫着潮湿的霉味。
前面,就是灯火通明的主楼。
巡逻的护卫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,火把的光芒晃动着。
我屏住呼吸,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冰冷的墙壁,在阴影里移动。
凭着记忆里布防图的路线,避开主要的通道,专挑花木丛生的角落和回廊的阴影处潜行。
目标很明确——顶楼!
阿沅一定在那里!
越靠近主楼,守卫越森严。
好几次,护卫的火把几乎要扫到我的藏身之处。
我攥着迷魂散的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终于,摸到了主楼后侧。
这里有一道供仆役使用的、狭窄陡峭的木楼梯,通往楼上。
我像猫一样,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。
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,生怕发出一点声响。
顶楼到了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。
我的心跳得快要炸开。
一间间雅间找过去……是哪一间?
就在这时,最里面那间虚掩着门的雅间里,传来低低的、压抑的咳嗽声,还有孩子细弱的、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呓语:“娘……疼……阿沅疼……”是阿沅!
巨大的心痛和激动让我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