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银杏,枯黄卷边,边缘泛着黯淡的锈色。
“你相信选择这件事吗?”
他突然问。
她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反问:“你是指……人生可以选择,还是我们真的有选择?”
“都包括。”
她沉默了一下,说:“小时候以为选择是自由的。
长大以后才知道,大多数时候,我们只能从几种已经被别人决定好的选项中选一个。”
“但我们还是会觉得,是自己做了决定。”
“是的,这样我们才不会绝望。”
2 命运的交错林知非看着她,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其实他们在大学就谈过。
那时候阳光充足,他们坐在图书馆顶楼的阳台上,一边喝着便利店买来的豆奶,一边讨论叔本华和存在主义。
她曾说:“我不怕死,但我怕活着没有意义。”
而现在,她的眼里看不出恐惧,也看不出希望。
只剩下精确与疲惫。
“有意义吗?”
他轻声问。
“你是指什么?”
“活着这件事。”
她想了几秒:“大多数时候没有。
但我们总会为某些时刻,短暂地相信它有。”
他把烟掐灭在垃圾桶边沿,说:“所以,我们还是活着。”
“不是我们选择活着,”她低声说,“是活着选择了我们。”
林知非转头看她,像是第一次听她说出这种带情绪的话。
他原以为,她已经把“情绪”这种东西裁剪得干干净净了。
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坦白,笑了笑,说:“我不是来找共鸣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
你只是来送别。”
她没说话,风从她肩侧掠过,把几缕碎发吹乱。
她没有去理,任由它遮住眼角。
“你有没有哪一刻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几不可闻,“觉得活着毫无意义?”
林知非看着她,眼神忽明忽暗,像是在权衡要不要说出那个答案。
最终,他没说。
只是从风衣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她。
“给你。”
她接过,是一本旧书——卡缪的《局外人》。
书角已经有些卷,像是被反复翻阅。
她低头翻开书页,里面夹着一张便签。
“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意义的人生,只是偶尔还会想,如果有意义,是不是就更难承受。”
她没有问这句话是谁写的,因为她知道。
他们站了一会儿,像是等待什么结束,又像是在告别什么未开始。
最后,她转身走了两步,忽然回头问:“你还会